其实,庾亮也挺矛盾的,仅为了他的妹妹庾文君,他就不希望云峰毙命,然而,云峰对朝庭以及士族的威胁太大,不杀又寝食难安,一时之间,庾亮左右为难。暗自摇了摇头,庾亮劝道:“折腾了一晚上,天也快亮了,主上还等着这一战的结果,咱们即刻进宫禀报罢。”
郗温二人点了点头,与庾亮一起带着复杂的心情,相继向城楼下走去,与这三人不同的是,荀崧的心情则有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沈充跑没跑掉他不清楚,当看到沈充营寨燃起了冲天大火时,不由得当场捋须呵呵大笑,再往后王敦骑兵来援又让他手心里捏了把冷汗,直到双方收兵而回才彻底定下了心,导致喝的酩酊大醉,被仆役们抬回屋里仍是懵然不知。
当然,云峰可没料到这一战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总体而言,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虽为没能击杀沈充而略有遗憾,可以后有的是机会,沈充已元气大伤,再也构不成什么威胁了,更重要的是,收获到了荀灌娘的芳心。
不由得,云峰喜滋滋的看向了与他并行在林中穿梭的荀灌娘,恰好迎上了荀灌娘有些心虚的目光。
荀灌娘脸一红,嘴唇蠕动了下,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咬了咬牙,恶狠狠道:“断山,今天的事暂不与你计较,不过可不许和旁人提起,知道吗?绮贞已答应过不向任何人说!还有,你以后也不许再对为师打着什么心思,如。。。。如今日的轻薄举动可一而不可再,总之,纵然有父亲的许婚,为师也从没想过要嫁给你!哼,你若再敢有非份之想,定要你好看!”
云峰哑然失笑,这女人,就是鸭子死了嘴硬!不禁叫起了冤:“老师您又误会弟子了,弟子可从没对您有过非份之想,您知道的,弟子一直都对您尊敬的很,只是,弟子以为,如果能成为一家人,岂不是可以更加的尊敬您?何况这也是中书令的一片心愿啊,您想,他老人家已年至六旬,子女却不能得享儿孙绕膝之欢,这如何安心?哎~~”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你!”荀灌娘胸部一阵剧烈起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半天才强忍下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她明白和这人没法交流,只能自已注意些别再给他寻到机会,当即恨恨一跺脚,飞奔而去!
云峰给苏绮贞打了个眼色,连忙追在了荀灌娘身后,没多久,三人相继回返到帐中,张灵芸诸女早已在等待就座,先行回返的李刚已向她们描述了作战经历,李刚的口才挺不错的,讲的绘声绘色,令诸女都仿如置身于其境一般,尤其是庾文君,满脸的懊恼之色,似为不能亲身参与而追悔莫及。
一看到云峰走入帐内,庾文君立刻跳出来,兴灾乐祸道:“将军您看吧,叫您不带文君,这下倒好,沈充给跑了吧?哼哼!日后可有得您受了!”
“呃?”云峰怔怔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你去能起什么作用?不帮倒忙已是谢天谢地了,不禁奇道:“庾小娘子,那你说说看,换了你在要如何才能抓住沈充?”
“这个。。。。”庾文君一瞬间哑口无言,随后强撑道:“哼!将军您没听说过什么叫灵机一动吗?文君只有去了,才能帮您拿主意!总之,现在说什么都是纸上谈兵,这件事就是您做的不对!”
荀灌娘不满的瞪了庾文君一眼,正要让她闭嘴,李刚却在帐外大声唤道:“禀将军,将士们在沈充营里无意寻到沈劲尸身,心想着或许能派上用场,因此带了回来,您看要不要留下?”
“哦?”云峰眉头刚刚皱起,荀灌娘却提议道:“断山,沈充不给沈劲下葬,反而制做成干尸,今次前来攻你还特意携带,想来应极为珍视,不如先留下好了,他日可以凭之刺激沈充,或能起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云峰点了点头:“老师言之有理。”又向帐外唤道:“李刚,先搁着便是,别让沈劲烂了就行。”
“将军您放心好了!”李刚应了声,向着远处走去。
张灵芸这时站起身来,微微笑道:“云郎,天也快亮了,小兰与小慧正在准备早餐呢,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罢?”
“咕噜~~”受到张灵芸的提醒,云峰的肚子提起了抗议,连忙向荀灌娘施了一礼:“老师请先行!”
荀灌娘暗自磨了磨牙,理也不理这家伙,板着脸,一转身,离开了大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二五章 进占淮北
时光匆匆,三天一晃而过,王敦果然没有食言,把沈充原先的部众悉数交还了给他,加上收拢的近五千溃军,如今沈充又有万余士卒,第三天一早,在车阵的掩护下,来到了白荡湖前重新下寨。尽管沈充小心戒备,可云峰压根就没袭击他的意思,令他白白紧张了一场。
这一次的粮草物资全都由王敦提供,还不放心的给沈充专门配备了近千副墙盾与铁枪,可是投石机仅有三十架,床弩一架也没给,王敦不是不想多给,而是自已带的器械也不多,刚好够使,而且建康附近的林地较少,仅白荡湖、后湖、钟山及幕府山一带有成片的树林,派遣军士伐木很容易遭袭。
二月中旬的建康已有了较明显的暧意,淮北河南一带的冰雪也于不久前消融的干干净净,沈充重新立寨的同一时刻,在陈留窝了一个冬天的石勒也来到了郡牙大殿,刚刚坐定,一名侍从来报:“大王,鲜卑大单于与大执法求见!”
“哦?这么早就来了?”石勒一怔,紧接着挥了挥手:“请他们进来!”
“遵命!”侍从领命而去。
片刻工夫,慕容廆与张宾相携而来,慕容廆一脸的兴奋之色,张宾也是一派喜意融融,疑惑之下,石勒不由得起身向外望去,隔着老远就看到慕容廆挥舞着双手叫唤道:“大王,大喜,大喜啊!臣与大执法特来给您贺喜。”
一待二人入内,石勒迫不急待的问道:“奕落瑰,孤何喜之有?”
慕容廆施礼道:“据刚刚传来的消息,祖约于三日前弃守淮北,率军民退驻淮南。”
石勒眉头一皱,随口问道:“他为何要弃守淮北?你二人可知晓缘由?”
张宾施礼答道:“大王,臣在路上曾与亦落瑰推敲了下,想来不出于祖约有自知之明,清楚他的才能远不及乃兄祖逖,断难长期坚守在淮北。倒不如趁大王还未发兵先行退却,也免得他日兵败被擒,何况近段时间以来晋国内乱。而寿春为王敦部将任台所据,祖约恰可借勤王为名进占寿春,有淮水作为依凭,比呆在谯城要安全的多。”
慕容廆也建议道:“大王。定是如此!如今淮北空虚,正是我大赵进据的天赐良机啊!”
石勒不放心的问道:“消息可属实?”
慕容廆自信满满道:“千真万确!请大王万匆迟疑,依臣看,淮北百姓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全部退往淮南,应还有一部分滞留当地。而陈留至谯城仅五百里不到,如轻骑简行,两日夜便可进占,然后搜罗当地百姓趁着开春刚好组织春耕!”
石勒没有立刻作答,负手来回走了几圈,突然,猛一转身道:“孤明日率骑亲赴谯城!”
慕容廆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