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她们正好是跟林子陆一个班的,我心想这倒不是很费劲。
不幸的是,我觉得自己的法语学的不太好。
耳边的风呼啸着划过,将她们的话带走,而我虽然听不太懂她们说什么,但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我甚至用英语又问了她们一遍,她们说着同样的意思的英文,可我听在耳朵里,第一次对自己那畅通无阻的英语口语产生了怀疑。
见我很久没有回话,她们怕我没听懂,甚至用蹩脚的中文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我不明白,她怎么就住院了?
并且已经一个月了。
在我的认知里,这样的住院情况,只可能是重大疾病。
她到底隐瞒了自己什么?
可等我到医院的时候,我才发现,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面,我差点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医院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的人影,似是恍过漫长的一生,又似是飘过短暂的一世。
我站在icu病房的面前,旁边是她同学,她带我来到这里,隔着冰冷的玻璃窗,我看见了里面被形形色色的医疗器械包裹着的林子陆。
她就在这里面躺了一个月。
我触碰着玻璃窗,希望能够离她更近一点,她不喜欢那些冰冷的仪器,所以我想给她递过去一些温度,却发现窗上有雾气,我心想,icu的玻璃窗怎么能有雾气呢?
我小心的擦拭,却发现越擦越模糊。
后来旁边的同学给我递了一张纸巾,安慰我说,林子陆会好起来的。
我才发现,那模糊的雾气,是我自己的。
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哭泣时是可以没有声音的,难过时心脏是会一抽一抽的疼痛的,那些痛感被放大开来,你会觉得五脏六腑像是被挤压了一般的难受,尤其是胃里翻江倒海,让人想要作呕,将悲伤释放出来。
其实生理反应比心理反应更有说服力,因为它不会说谎。
我撑在一旁的墙边,捂着胃,那名同学见我这个状态,吓得连忙去叫医生,却被我制止了。
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里,我想多陪林子陆一会儿。
她在旁边焦急的一边询问我怎么样了,一边劝我还是去看看医生会比较好。
我觉得这个女孩很善良,她居然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陌生人这么关心,跟林子陆一样。
大概过了很久,我不太清楚具体时间,身后传来了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那个女孩见状礼貌的叫了一声陈总,我就大概知道是谁了。
那是林子陆的小姨陈玲。
她穿着黑色的大衣,里面则是灰白色羊毛衣扎进阔腿裤里面,跟林子陆的穿衣风格很像,但那张脸比林子陆要张扬,红唇烈焰,像是冰与火的碰撞。
“叶瑧?”她的语气里有些不可思议,或许是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转过身,很想要体面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却发现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