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苏悦宁和金帆不在,她倒掉莫思思的饭菜时,满脑子想的都是——
颜清若即使不像莫思思这般为她做菜一个月,哪怕这个女人只送一周餐饭,她会不会很可能心软原谅她。
她想,她真是疯了!
在漫长的白昼,她拼了命地将颜清若从思绪中驱赶出去,每当目光扫过颜清若的照片,眼神冷淡地丢开,不愿多看一眼。
然而,到了夜晚,她的身体辗转反侧,那些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身体记忆,却如鬼魅般缠上她。
她与颜清若的身影交织缠绵,黏腻、汗水、喘息……还有女人的呻-吟,可恶。
她换了床单,将枕头捂住自己!很烦。
梦境的每一场情-梦里,时间仍停留在颜清若恢复记忆之前,颜清若对她的伤害从未发生过,靳云曦也忘了这件事,她沉醉其中,抵死缠绵,热情地压着她亲吻,或者任由女人在她腹上骑乘,两人在如梦似幻间,情意缱绻,乘着水声荡荡的小船,从白天到夜晚,一场又一场。
可每一个清晨醒来,回到冰冷现实,靳云曦对自己的欲望的渴求愈发厌恶,她的身体,压根忘记不了颜清若。
身体会记住,压迫着她的脑神经,晃动着她的精神,朝她大声咆哮——
是的,你需要颜清若!
你像一条被主人戴上项圈的狗,坏女人朝你笑一笑,抛一抛媚眼,你就摇着尾巴,屁颠颠过去了!
靳云曦,你的尊严呢!你是人,你不是坏女人的狗!
靠!狗才需要她!她不会去找她,更不会联系她!
不,她需要她,易感期需要她。
只是易感期?靳云曦被打脸。明明只做了几次而已,可忘不了,每天晚上睡前都翻来覆去,四肢到肺腑,在床上跟煎烙饼似的,火烧火燎。
肌肤的纹理、深到皮肤的毛孔,回嚼每一次的触碰,翕动着、呼唤着、渴求着下一次。
甚至,每天早起都忍受换床单的无语和沮丧。
几个月过去了,对颜清若的恨和无奈就这么一直烧啊烧,燎原无尽头,烧到了寒冷的冬至,偃旗息鼓了阵,靳云曦“得意”没几天。
又莫名发了一次神经,她发送完那条短信就后悔了。
冬至那天夜晚,或许是冬天太冷,或许是健全的腿让她想起女人按摩的柔软力度。
靳云曦望着窗外飘零的雪花,给那个早就拉黑的号码,鬼使神差发去一句“冬至快乐”。
兴许是往昔与那个女人有过共度冬至的约定,这约定如一根无形的线,在这特殊的日子里,纠扯、拉动着靳云曦的心弦。
短信刚发出去,她肠子都悔青了,想到颜清若早已将自己拉黑,心里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失落如同窗外的寒风,直直地钻进心底。
冬至大如年。
彼时,在f国,冬至的氛围虽不如国内浓烈,但李梅骨子里的传统让她对这个节气格外重视。她张罗着包饺子,颜清若想要搭把手,却被她不由分说地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