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惊怒交加,转身去拉魏子麟的衣襟,声音颤抖,“你说过的!你答应过的,会放过他们!”
她红了眼眶,泪水止不住地盈落。
魏子麟低头看着她,唇角微扬,笑得极为温柔,却带着残酷的尾音:“我说过么?”
沈星晚怔住,有些无措地望着他。
他慢条斯理地勾了勾唇。
“好像是说了不过”
他俯身靠近她耳侧,声音低得只有她能隐约听清,“得看你表现啊”
“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大度一点,放他们一马。”
沈星晚紧咬唇瓣,“你派宫中的段太医过来,绯云伤得很重,你若不救她,我便咬舌自尽。”
魏子麟闻言顿了顿,忽而笑了起来。
那笑意不同于方才的轻蔑,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沉醉。
他好似真的被她这番誓死威逼的模样给逗笑了,“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了?”
他伸手,指腹轻轻抚过她耳垂上的一滴血珠,似怜惜,又似挑逗:“不过区区一个太医,好说。”
他说着,侧身冲身后吩咐道:“立刻让段太医过来一趟。”
一个随从立刻领命而去。
沈星晚这才心头微松。
可魏子麟却不再给她留任何退路,他劲腿狠狠一夹马腹,策马扬鞭!
骏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猛然冲入夜幕之中。
风声呼啸,沈星晚被他紧紧圈在怀里,身后是摄政王府门前的一地血腥,火光摇晃,映出她苍白的脸。
夜风如刀,猎猎从耳畔呼啸而过。
风中裹挟着血腥气息,马蹄掠起尘土飞扬。
骏马四蹄如飞,在夜色中踏出一道疾影,马背上疾风更劲,连呼吸都仿佛会被凌空撕碎。
魏子麟驾驭着战马,身披金甲,冷光凛凛。
他侧目望向身前身子微颤的沈星晚,眼底划过一抹难得的柔色。
他捉过身后飞扬的朱红描金披风,带着翻舞如火焰般的纹路,在夜空中铺展开来,猎猎如流火一般。
他手腕一旋,将沈星晚整个裹进了那团暖意之中,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仿佛要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藏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容风吹,也不容人窥。
披风裹住她的刹那,沈星晚身子一僵,鼻端是他独有的冷冽气息,令她莫名战栗。
魏子麟的下巴搁在她发间,轻嗅她发间幽香,声音在风中细碎成难以辩闻的呢喃:“晚晚,抱紧我。”
沈星晚既不答应,也不肯抱他,僵直脊背,倔犟地不肯挨着他分毫。
可下一瞬,魏子麟竟陡然举鞭,毫不留情地抽打马肚。
“驾!”
一声厉喝,狂风更急,骏马嘶鸣着如疯如魔般猛地跃起,几乎是不要命地狂奔起来。
四蹄踏风,铁蹄砸地,惊得路边屋檐上的飞鸟惊飞四散。
沈星晚心脏猛然一颤,整个身子在剧烈颠簸中东倒西歪,原本就坐得不稳,此刻更是连一丝支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