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满天繁星,我们人就有如沧海一粟,多么渺小,可是这么渺小,却还有那么多烦恼。这些烦恼在日月星辰面前,有多么不值得一提。有时候觉得我们人真是无聊,为了一些鸡毛蒜皮、蝇头微利,却争个不死不休。”林鸢长舒一口气,感叹道,不知道他在感叹庄景行的经历,还是感叹自己的人生。
郭以安就这样静静听着,也望着那无边的星空,心里很安静,两人很久没有这样平和的坐在一起,或许,只有远离世事纷争,他们才能这样和平共处。
第十九章烤鼠肉
“林兄,郭兄,肉烤好了,快来吃吧。”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宁静,被庄景行的声音打破了。
“好,来了。”林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利落地从石头上跳了下去,往篝火堆走去。
好好的氛围被打断,郭以安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气呼呼地瞥了庄景行好几眼。
郭以安起身,狠狠地拍了拍身上的沙粒。
庄景行将一串烤好的肉递给林鸢。
林鸢接过,咬了一口,一入口便觉得不对,虽然吃起来很香,但总感觉这肉有些奇怪,那动物看着大小不过男子拳头大小,还有尖的耳朵和一根长长的尾巴,口感有点像兔肉,却带着一丝土腥味,以前也从未吃过,林鸢心中警铃大作,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
“是沙鼠。刚刚郭大哥打来的。”庄景行熟练地在另一串肉串上撒调料,一副坦然的样子,“好不好吃?这里面不仅有盐,我还加了胡蒜粉,这是我西域的朋友送的。味道怎么样?”
“鼠?呕……”林鸢胃里翻腾起一股恶心,将那肉吐了出来,手里的肉串拿得远远的,几乎尖叫起来,“鼠肉?”
庄景行连忙起身将怀里装酒的皮囊递过去,林鸢接过,喝了好几大口,这才将嘴里那怪异的味道压了下去。
“林兄这是沙鼠,不是老鼠。”庄景行从林鸢手中接过那个肉串,毫不嫌弃咬了一口,“你不过是没吃惯而已。可不能浪费食物。”
庄景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过去:“要是你不嫌弃,就吃这个吧。这次我出门带的干粮,不过有点儿干。”
林鸢有些犹豫,没有伸手去接。
庄景行笑得很开心:“林兄你放心,这就是一些面饼子,绝对没有鼠肉。”
林鸢这才放心地接过来,打开油纸包,一点一点地掰着吃,这饼果然……很干,噎得慌。
林鸢吞不下去,没办法,只好就着那壶酒吃饼,一口饼,一口酒。
不出片刻,酒便喝完了,林鸢将那装酒的皮囊,倒扣过来,摇了摇,举起来,闭上一只眼睛往里看,里面一滴酒也没有了。
庄景行这才注意到,这一壶酒都被林鸢喝空了。庄景行接过那个空皮囊,欲言又止,面露难色:“林兄,我这酒不是那种桂花酒,这酒后劲大着呢!你喝这么多可怎么好?”
“没事,我没醉,我酒量好着呢!”林鸢的脸通红,双眼水汪汪的,她转过头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郭以安,“安哥哥,你说对不对?”
郭以安瞪圆了眼睛望着她,有些不可置信:“你中邪了?”。
“安哥哥,你回来啦!”林鸢双眼有些迷离,小心翼翼地拽住郭以安的袖子,扬着脑袋,看着郭以安,“你是来接鸢儿的吗?”
“咦,林兄这是怎么了,不会喝醉了吧?”庄景行注意到林鸢的状态,与刚刚完全不同。林鸢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整个人摇摇晃晃,好像下一秒就会睡着一样。
郭以安瞪了一眼庄景行,脸色不太好看:“你到底给他喝了什么?”
庄景行吞了口唾沫,有些紧张:“烈酒……而已……”
郭以安气急,提高了声音:“烈酒?还而已?她喝完酒以后容易……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睡你的觉吧!”
“睡觉?可是我还不困呀!”庄景行话还没说完。
郭以安一个手刀利落地劈在庄景行的后脖颈,庄景行瞬间瘫软下去,趴在沙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