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种事情不能拖。”鸶庭说完这一句话就站了起来。隔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沈蝶烟,她见濮阳宗政盘腿坐在床上就说:“鸶庭,还不快点把他给请下来。”
濮阳宗政却推开鸶庭伸出的手,自己下了床:“你刚才是不是搞错了,明明是应该你留下来看着我,让鸶庭出去的,怎么换成你出去了。什么事情都交给鸶庭就好了,她办事总比你更稳妥才是吧。”
“青影一直守在外面,我现在是让他暂时先回去,同时留在一些人守在这里。”
濮阳宗政刚想插话,沈蝶烟忽然拍了一下手掌说:“你猜,鸶庭除了把晋溯兮和雀鸣带回来外,还带了谁来?”
“谁?”
“腰儿。”沈蝶烟无奈的说。濮阳宗政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人竟然会在自己的地盘上。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具体的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你要么问一问鸶庭,要么自己就去青山观打听一番。我只问问,这人究竟怎么办?”
“不然这人我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你看心情如何?以前你同我也吃过她的亏,现在报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要是不想动手的话,把她交给言一彦,反正言一彦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多了去了,你就是在旁边看着,肯定也能解气。”濮阳宗政笑着说。
沈蝶烟忍不住瞪着他,这人究竟是本性如此还是只是开过玩笑。“怎么你跟鸶庭都说了差不多的话,可是你这话我听着怎么就跟真的要这么办一样。你差不多点就行了,腰儿现在也可怜,我们也用不着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要报仇也该是趁着她风光分时候才对。”
濮阳宗政用手指蹭了一下沈蝶烟的鼻尖说:“在人家风光的时候给予重重一击,才是最狠的。”
“既然这样,你的意思是不是就说算了吧。你给她找一个地方安顿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这事交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你现在要不要再去找医官大人看一看?晋溯兮现在也不在,去了彦揽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看你还差不多,烟儿,你身体不好,多照顾点自己。烟儿,你现在有喜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没有啊,你胡说什么。”沈蝶烟歪头说了一句,忽然就笑了出来:“你终于醒来了,我可放下一颗心来了。”
濮阳宗政听了这话,却忍不住的心酸,伸手将沈蝶烟抱在怀中,小声的说着:“笨蛋,即便就是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看,你脸上还有一点血色没有,看看这嘴唇白的——”
濮阳宗政说着,就把唇凑了上去,那双唇不仅没有什么血色,而且有点凉,像是沾着晨露的花瓣,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甜丝丝的味道,却是像血的味道。
沈蝶烟昂着头避开濮阳宗政的这个吻,笑着说:“怎么了,感觉倒像是有人让你受了委屈一般?”
“我只觉得,让你委屈了。”濮阳宗政轻声说着,将唇露在了沈蝶烟的眉眼上。
………【第二百二十三章】………
孩子的事情,濮阳宗政又与鸶庭秘密商量了几回,都觉得是不能跟沈蝶烟说实话的。
二人是都阴险的角色,并没使没有手段,而是没有使出来罢了。再两人来来回回商量后,竟然都拍定了一件事情。女子怀孕本来就是一件要极其小心慎重对待的事情,更何况还是夫人这种以前小产过的身体,稍微有点碰撞或者大的动作,这孩子都有可能就没了。
濮阳宗政心虚,脑子里有了这种想法后,连正眼看着沈蝶烟都觉得困难。鸶庭虽然还是一脸坦荡荡与理所当然,但是濮阳宗政却不敢让她动手,深怕动静太大,她拿捏不住力量会误伤到沈蝶烟。而鸶庭之所以不让濮阳宗政动手,则是因为,这种事情要是抖落出去了,自己还好办点,有濮阳宗政给自己撑撑腰说说话,但是,若是濮阳宗政被推倒风口浪尖的话,要夫人原谅他的话,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沈蝶烟不知道两人整日琢磨的竟然都是这种事情。她只觉得现在终于风平浪静了。濮阳宗政解了毒,言夫人的身体似乎也该有了回转的余地,鸶庭与雀鸣现在也都在身边了,虽然那个晋溯兮是个难缠的主,不过现在濮阳宗政与鸶庭都在,谁怕谁还说准呢。
沈蝶烟忽然又想起一人,扯着濮阳宗政让他去南吕楼把腰儿的事情给办了。濮阳宗政便问:“那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
“我肯定是不去的了。”沈蝶烟理直气壮的说。鸶庭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捧出几只半大不小的瓷碗过来,每只碗里盛着大半碗褐色或者棕色的药汁。
“夫人——”鸶庭只唤了一声,沈蝶烟连忙就走了过去,也没有说什么就坐在桌边。鸶庭交给她一只碗,她问都不问,闭着眼睛皱着眉就全部喝下去了。鸶庭接过她手中的只剩下一点药渣的空碗,同时将另一只碗递给沈蝶烟。沈蝶烟就这样将几碗药喝完以后,濮阳宗政看她的脸色几乎都快要黑了。他连忙递上一杯温水:“漱漱口,要不要松糖?”
沈蝶烟摆摆手,忽然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濮阳宗政还以为她怎么了,连忙拉着她的说问:“怎么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