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他前他的手一直在流血,脸色白了一大圈,站都站不稳。”
宋愉辰一路听着陈扬的话,眉头下意识拧紧起来。
“当时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时哥拽去处理伤口,伤口太大还被医生缝了两针。”
等到他和陈扬两个人,来到容时的房间门口。
他才慢慢松开了眉头。
但脸色算不上多好。
陈扬刷了房卡,轻轻推开门。
然后侧过身让开路,压低了声说:“辰哥,你进去吧,时哥就在里面。”
房间里打着暖黄色的灯,暖气开得很足,空气里透着股朦胧感。
宋愉辰站在玄关,最先看到的,是一点白色的床尾。
还没等他迈开步子走进去。
陈扬忽然想起什么:“时哥在睡觉。”
“南城这边比江市冷很多,他穿得太单薄,之前夜里偷偷去看过你几次。”
“加上失血过多,又不肯吃东西,不肯睡觉。”
“结果这两天发了高烧,刚才扛不住就这么昏睡过去了。”
“辰哥,你帮帮我劝劝时哥吧。”
“咱至少把退烧药吃了,不然我是真怕时哥把自己烧糊涂了。”
陈扬短短的几句话。
塞在宋愉辰脑海里的信息量,却有些过于的庞大。
他用指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快要分不清现在是在气恼。
想着这小混蛋,是不想要命了,不吃不喝是闹哪样。
还是在烦躁一桩桩,一件件压在他心头的事。
没有一样是让他能松口气的。
又或者是在恐惧,这些天见过太多,都是人面对死亡的无能为力。
结果这人,居然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宋愉辰一言不发的朝房间里走去。
快到床尾时,踩到了两根被丢在地上的烟。
跟在他身后的陈扬,登时睁大了眼睛,赶紧解释道:“时哥没抽烟,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咬一咬。”
“三年前你不见了之后,他抽得太凶。”
“我看不过去,说是辰哥你不喜欢烟味,时哥就再也没敢抽过。”
陈扬不是想帮容时卖惨,只是实话实说,也忍不住想多嘴一句。
“时哥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比三年前,你不见了之后,好太多了。”
宋愉辰捕捉到了“三年前你不见了之后”这几个字。
但此时,并不容他多问多想,三年前是怎么回事。
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被床上的那道身影,牢牢的吸引了视线。
宋愉辰蜷着手指:“陈扬,你先出去,让我和容时单独待一会儿。”
“哎好。”
“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就成。”
陈扬听话的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