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惟靖油盐不进,徐其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之前一直憋着的话此刻就脱口而出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走的不是那条思路?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宁愿走一条思路?”
说完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眼,这地方她略微有些熟悉,威武的门牌,下面站着不苟言笑的士兵。想起刚刚车夫说的大理寺就要到了,徐其容起身就想自己往马车下面跳。
华惟靖见徐其容动了,立马跟着动了,他跟徐其容面对面的坐着,只需起身稍稍一挪,就挡住了马车门。
徐其容看了眼华惟靖,觉得有些心寒:“你真的不肯让我下马车?”
华惟靖无奈的看了眼徐其容,他见过那么多小娘子,本以为徐其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却没想到真无理取闹起来了,连十五公主都是比不过的。
跟十五公主相处久了,华惟靖深知跟小娘子意见不合时沉默是金的好处,整个人站在徐其容面前,两人隐隐形成对峙之势,对于徐其容的问话,他却是一字不答。
徐其容深深的看了华惟靖一眼,摸了摸自己里面中衣的袖口,做出了决定。也不知华惟靖是怎么想的,今日前去太子府,并没有带上锦年,就带了一个马车夫,也是个跟华惟靖一样不会功夫的。
徐其容咬了咬牙,从自己袖口抽了抽,然后华惟靖便看到徐其容紧紧捏着一根绣花针,抵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徐其容本来是想拿这绣花针威胁华惟靖的,可一来华惟靖素来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这区区绣花针抵着华惟靖的太阳穴,他未必会妥协。更何况她也下不了手。二来,华惟靖虽然不肯让她下车,却也是为了救她一命,她若是忘恩负义的把凶器往他要害上面招呼,未免让人寒了心。
因此,徐其容心思一转,那针就这么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徐其容和华惟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太阳穴的部位就冒出一滴极小的血珠子。华惟靖看着徐其容的眼神有些发寒,更多的是失望,他没想到徐其容会直接跳过一哭二闹玩起了三上吊!
徐其容太阳穴一疼,却没有移开手里的绣花针,也顾不得华惟靖会怎么看她了,坚定道:“让我下车!”
华惟靖没有说话,只听到马车车轴发出的吱呀声。
徐其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华惟靖,终于放出了狠话:“我不想活着进华家门,我想,你也是不愿意带着一具死尸进华家门的吧!”
华惟靖的神色慢慢的变得冷淡,变得有些阴狠,最后完全符合上辈子传言中对他的描述了。终于,徐其容听到华惟靖吩咐外面的车夫:“去银锭桥叶家。”
然而徐其容却不满意:“叶临虽然是你的人,可在别人眼里他是我的掌柜兼坐馆大夫。又何必去给他添麻烦?就在这里停车,我自己走回大理寺去。”
华惟靖哪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因为叶临是他的人,所以她连叶临都不愿意去投奔了吗?华惟靖觉得有些心冷,再开口声音更是阴鸷:“停车!”
然后马车尚未停稳,华惟靖就对徐其容道:“徐小姐,这里距离大理寺有十几丈远了,在下就不送了,你自己走过去吧!”
全然是对陌生人的疏远。
徐其容心里一酸。她也不想这般威胁华惟靖,可她更不想名声落到比上辈子还要不堪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似曾相识
徐其容下了马车,目送马车走远,然后才手下一松,绣花针落在地上,经过脸庞时还划了一道极细极细的血痕。
徐其容这才发现在即五根手指已经完全僵住了。
徐其容深吸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大理寺的大门。立马想起之前徐邓氏说起七哥调派大理寺的时候有多得意。前一日还是大理寺少年官宦,后一日便成了大理寺的阶下囚,也不知道七哥受不受得了这种巨变。
徐其容抿了抿嘴,低了头,做出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她现在穿着太子府侍女的衣裳,就干脆让人家误以为自己是太子府出来置办什么要紧东西的侍女。好在太子府侍女的发髻前面都有几缕散发,若是低着头,正好可以挡住脸。
她又不是傻,自然不可能真的跑到大理寺去自投罗网的!
徐其容想了想,觉得她还是得去找高伯。
高伯是徐其锦的人,徐其锦嫁给了江浙盐运使杜广生的嫡长子杜仲,杜家又跟江州管家是姻亲关系,管家又跟裕王府是姻亲关系。拔出萝卜带着一大串的萝卜,自然没有人会去为难高伯的。
高伯为了徐家的事情在外奔波走动,到处打听,徐其容扑了个空,也不走,不知从哪里弄来个篮子跨在手里,里面还装了两颗大白菜,身上太子府侍女的衣裳也变了个样,就蹲在高伯的宅子门口卖菜!
高伯住的地方清幽得很,周围拢共也没有住几户人家。自然是没有人跑这么远来买大白菜的。徐其容喊价又高,因此,等高伯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