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罗夫人一看见他,心跳便是剧烈砰跳,羞答答地垂下眼:“大郎君恭安。”
然而他却没有看她一眼,走至沈家主的面前,行礼后唤道:“父亲。”
沈家主颔首:“嗯。”
沈听肆抬首望向绫罗夫人,漆黑的眼底浮着微弱的灯光,声线温润如水:“给我吧。”
绫罗夫人体态柔媚地向他行礼,松开手后柔声道:“家主一会儿还要喝药,妾可否在院中等家主?”
沈听肆微微一笑:“请便。”
说罢,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温吞地补充一句:“不过院中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修好,一会儿会有人来领着夫人去客厅等。”
绫罗夫人露出雪白纤细的颈子,点了点头:“妾省得。”
沈听肆收回视线,接过沈家主的轮椅,缓缓推向另外一边。
绫罗夫人在身后,目光痴痴地盯着不远渐步入雾气中的青年。
“夫人。”
从她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吓得绫罗夫人急忙收回视线,扶着鬓边海棠转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小岳露齿一笑,恭敬道:“郎君让奴带夫人去客厅等。”
绫罗夫人惊魂未定,听见他的话,勉强颔首回道:“有劳小哥了。”
小岳提着一盏灯走在前面,含笑声清脆:“夫人有礼了,是奴应当做的。”
绫罗夫人跟在小岳身后往另一边走去,期间忍不住转头又看了一眼后面。
不知那两人去了何处?
院子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绫罗夫人跟着小岳进了客厅,刚坐下便听见他说。
“夫人,院中很多地方还在修缮,请夫人勿要乱走动。”
这已经是她来这院子听的第三次了,好似在提醒她不要乱走乱动似的。
绫罗夫人心中不悦,但面上却和善地笑着点头:“嗯。”
小岳见她应下便退了下去。
或许沈听肆刚回来,所以下人还没有挑选好,不止是院中人少,连客厅中都没有人伺候。
安静得有种诡异感。
绫罗夫人在客厅中坐了一会儿,想到青年心思微动,站起身打量周围。
沈府虽只有一位嫡子,可庶出不少。
绫罗夫人还没嫁人沈府之前,一直听说沈家主不爱嫡子,所以对待这位嫡子的态度极其冷淡,从出生开始便扔在寺庙中任其自生自灭。
若非迦南寺的空余法师念及与其母乃旧相识,心生怜悯而养在身边,这位嫡子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也不会被传召回秦河。
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实情,她也曾以为是如此以为,直到这几年她才发觉,府中那几位庶子普通至极,在府中不仅毫无讲话之权利,连她这种弱小的妾室都不如。
之前一直不懂是为何。
直到前不久,沈家主将远在迦南寺的嫡子传召回来,她终于知晓了,原来沈家主看似对这位嫡子不闻不问,实则却将权力都留给了他。
所以她定要将这位,沈氏未来的掌权人拿捏在手上。
幸而她出身勾栏,自幼便学了一身的本领,若是勾引男人必定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