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一边的小雪将蒲垫放置簟上,谢观怜捉裙跪坐,睇她手拿的捣杵沾着斑驳粉痕。
谢观怜也喜欢香,闻见香味儿有些独特,心生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香?”
月娘对她笑道:“闲来无事,用几味药与梅花一起做的胭脂。”
谢观怜眨眼,讶然:“原来是胭脂,我还以为是香膏呢,没想到月娘还会做胭脂。”
月娘笑了笑。
此刻小雪在一旁用梅花煮的牛乳茶,也已经翻滚出清香。
红梅牛乳茶倒在白瓷杯中颜色如浮在白雪中的胭脂,颜色好,气味儿香。
谢观怜端起茶杯闻了闻,水汽氤氲出的浓浓雾气朦胧,淡淡的香气似染上眉梢,沁人心脾。
她撩起眼皮看对面的月娘,含笑道:“这种花茶我以前在雁门时常喝,尤其是冬季,一边赏雪景,一边与友人一起品,滋味很是娴静。”
月娘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回答她的话。
小雪开口说:“那娘子可要好生尝尝了,这就是我们娘子照着雁门那边的做法学的,也可以为我们娘子品尝下与雁门的是否相似。”
听这般说,谢观怜敛目尝了口。
确与雁门的花乳茶很像。
月娘见她饮下,问道:“如何?”
谢观怜眼中浮着笑,对月娘道:“如出一辙。”
月娘笑了笑,亲昵地拉着她的手道:“那我教怜娘做胭脂罢。”
谢观怜没做过胭脂,见她眼前这些准备得很是齐全,遂坐在她的身边,打算也跟着学。
一侧的小雪见她杯中的乳茶喝净了,提着瓷壶前来欲再给她斟一杯,孰料指尖不慎被烫了下急忙换手。
梅花乳茶洒在谢观怜的素色裙裾上。
谢观怜被烫了一下,掌心遽撑在案角,倒吸一口气。
“对不起怜娘子,奴婢不是有意的。”小雪慌乱地放下手中的瓷壶,卷着袖子跪在她的面前擦拭。
月娘在扶着谢观怜,眸含关切地问:“没事吧。”
谢观怜勉强缓和过了,摆手,“无事,只是湿了裙子。”
小雪跪坐起身,神色尚有惶恐之色。
月娘见她素裙被梅花乳茶浸出一团污渍,峨眉轻蹙道:“这梅花乳茶颜色艳丽,等会合着白乳干在裙上终究有些不雅观,不如你与我换换……”
谢观怜按住她欲脱衣的手,安慰道:“无碍,我带了披风,小心遮掩着回去换了也一样。”
月娘闻此也不再勉强,眼含歉意的让小雪送她出阁楼。
与小雪分开后,谢观怜披着素色披风,戴上毛绒兜帽避开着人走。
梅林中修着沉长的游廊,此刻人都在梅花院子里游玩,游廊上并没有人。
当谢观怜踅步入半圆拱门,刚一踏进去,忽然有人用一张沾有迷药的帕子,用力蒙住她的口鼻。
谢观怜大惊下想要挣扎,奈何吸入了迷药力道近于荒渺,很快便耷拉下眼皮晕了过去。
身后的男人见她已晕眩,低头打量她。
昏迷的女人生得仙姿玉色,身姿曼妙,是世间少有的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