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怜轻咬下唇,乌睫长敛,声气小小地‘嗯’了声,垂落于鬓角的秀发拂过秀美的小脸。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沈听肆没再讲话,折身踱步立在不远处的风口,贴心地替她当了些寒风。
谢观怜嗅见吹来的风中似有股淡淡的檀香,撩眸看过去。
清冷的佛子侧脸轮廓清晰分明,生得隽秀却没无丝毫女气,在白雪皑皑的半山腰立着,似供奉在雪山之巅的神佛玉雕像。
寒风吹来,谢观怜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秀发,心中蔓出石榴的甜味儿的愉悦。
上次他可连手都没有伸过呢,更不可能会替她挡风。
他似乎和最初相见时有所不同了,没那种对所有都漠不关心的清冷,哪怕方才的安慰还很疏离冷漠,也依旧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可她却想起了在雁门时,兄长曾经养过一只雪白的短腿狸。
对那只狸奴,当初兄长并不算是特别喜欢,但时日一久,她眼睁睁看着兄长日渐变得狂热,甚至一日不摸、不碰都会浑身难受。
现在的他和当初的兄长很相似呢。
她期待他这双清冷淡薄的眼中泄出情慾。
第17章吞噬他纵容她对自己露出情意
下山的那小厮很快便带着小雾上山。
小岳没想到小雾竟是个身高还不及胸口的小姑娘,一听闻主子从摔了,一路哭哭啼啼地爬上来。
小雾一看见坐在石上的谢观怜,眼眶陡然一红,忙不迭地冲上去,“娘子。你没事罢。”
好多擦伤,手指,脖颈上,这些能看见的都有红痕,连裙摆都被勾破了。
小雾目光迅速的在她身上转圜一圈,若不是身边有人,险些就要嚎啕大哭了。
谢观怜连忙卷起袖子擦拭她的脸颊,连道:“天可怜见的,比我还要可怜的小雾别哭了,我没事。”
小雾被哄得憋住眼泪,将她从石上扶下来:“娘子真的太可怜了,自幼就怕疼,现在这么多伤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娘子。”
谢观怜露出忧郁之色,小心的将力道收着半倚在她的身上,暗地拍了拍小雾的肩膀,示意别演得太过了。
小雾抽搭着收起胡说的话,丧着脸扶着谢观怜走到两人面前。
谢观怜福礼:“多谢法师与这位小哥今日搭救。”
小岳几曾何时与这般漂亮的娘子讲过话,当即红着脸摆手,道:“都是我家郎君搭救的。”
郎君?
原来这是沈府派来的小厮。
她压下心中浮起的涟漪,面色不改羸弱的对沈听肆行礼:“多谢法师。”
沈听肆摇头,目光越过谢观怜脸上的郁色,温润的声线含有礼制的斯文:“不必言谢,山路难走,小心脚下。”
谢观怜轻颔尖颌,在小雾的搀扶下往山下走去。
沈听肆立在原地凝着她们渐远去的背影,僧袍被风吹得淡濛濛,如薄雾轻笼。
小岳盯着这两人挠头暗想,刚才那女子生得实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