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宾暗恨不已,可摸着腰间的荷包时,心又不由澎湃起来。
那样鲜艳的石榴红是与她的穿戴不符合的,所以齐月宾将那香囊用荷包套了起来。
“你倒是阴魂不散,这回让你借着娘娘进了我清漪院的门,你也该偷着乐了,不过下回还是绕道走的好,我清漪院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年世兰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她最是看不上这种表面奴颜卑骨实则内里藏奸的小人。
齐月宾面容抖动了下,却还是谦卑道,“福晋何必这样防备妾身,妾身也只是想在这后院里多个说话的人。”
“本福晋可跟你没话说,”年世兰翻了个白眼,“东西送到就赶紧有吧,颂芝也真是的,还给你端什么凳子,你这样卑贱的格格就该站着说话才是。”
齐月宾面上有些难堪,却努力找补,“就连娘娘也说了,我们同出将门,该多来往才是,妾身也想着福晋有孕身边也该有个侍奉汤药的,妾身一片真心还请福晋不要误会。”
年世兰柳眉微挑,没想到这人会把脸伸过来给她打,“你倒是个贱皮子,上赶着做奴婢,莫不是已然知晓本福晋是不好惹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年世兰竟然答应下来,每每服用安胎药就要让齐月宾在一旁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这样明摆着的刁难齐月宾也只能把委屈往下咽,只敢在年世兰看不见的时候用阴毒的目光看着年世兰,期待着年世兰早日滑胎。
次数多了,就连胤禛都在清漪院撞见过好几次齐月宾,齐月宾欲说还休的目光都被胤禛直接忽视了。
这个女人一出现准没有好事,他也没心情搭理齐月宾。
知道吴府医颤颤巍巍的来禀报年世兰体内有伤胎之物时,胤禛才恍然大悟齐月宾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年世兰院里。
下意识的,胤禛想到的借刀杀人这四个字。
年世兰这一胎是不能留的,哪怕他再怎么舍不得,也必须取舍,在他想着让谁动手时,齐月宾出现了,这样好的一把刀胤禛不用白不用。
可他也想知道,齐月宾是如何下的手,是否是被人指使。
乌雅氏命齐月宾进宫的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齐月宾的变化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胤禛很轻易的就查到了。
愤怒过后胤禛选择按而不发,进宫去见了乌雅氏。
屏退宫人后,胤禛彻底沉下了脸,“额娘还真是心狠,儿子就只有弘晖弘时两个孩子,好不容易世兰有孕了,额娘就这样容不下儿子的血脉?竟然指使齐氏对世兰下手。”
“老四,这是你应该对本宫的态度吗?”乌雅氏不为所动,反而气定神闲的喝起了茶。
“额娘不必用孝道压儿子,为母不慈,做儿子又何必恭敬,额娘为何避而不谈额娘自己心里清楚,若是老十四的妻妾有孕,额娘怕是会密不透风的护着,又怎会如此狠心。”
胤禛又是一阵心寒。
他知道的,他也早就不对乌雅氏抱希望的,可还是会心寒。
乌雅氏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上下扫视这个大儿子。
“在本宫面前你有什么好伪装的?你是本宫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什么心思以为本宫不知道吗?若是真的舍不得年氏肚子里的孩子又为什么不让齐月宾停手?”
胤禛微微抿唇,眼神越发凌冽,“爱新觉罗氏不杀子,儿子再如何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