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笑着连连应声:“好,不说不说。”
我才满意,刚要松口,他却双手向我腰间挠去。我一吓一笑,哪里还能不松开他,要去抓他的手,却抓不住,又躲不开,笑得喘不来气。
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边,额头抵着额头,我只看得见他一双眼睛神色自满得要飞出来,笑得微微往上勾:“你要我闭嘴,也咬错了地方的。” 说完他便吻我,右手托着我的头,左手抱着我的身子贴紧了他。
我面上还是发烧,仍是伸出手要抱住他,却是这个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三两步冲进来个人,衣衫也不整齐,显是睡觉的中衣外面只随便披了件罩衫,头发也散着,一见我们便僵在了那里。
我定睛逆光看清楚那人的脸,有些讶然:“楚冉?”
他冷冷一看我旁边的人,甩袖子就冲了出去。
我惊讶不知为何,若即笑趴在我身上,我把他推到一旁,理理衣服坐起来:“真是奇了,你又笑什么。”
他理理乱得不像样子的头发,笑道:“我们被捉奸在床呐,看把湘大人气得。”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噎在心口。转念又想:“没道理的,这才什么时候,他怎么就起了?”
若即推推我:“还有心思想这个?过会子怎么办?”
我奇道:“什么怎么办,他不是走了?”
若即理顺了头发,在被褥里东翻西翻寻出条发带来:“他是寻家伙去了,要来把我正法了的。”
我横他一眼:“算了罢,楚冉总早晚要知道的,再说他上这个山头,除了个人和一身衣裳,便没多带东西。”
若即只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楚冉竟就折回来了,还是一般的打扮,只有手里多了样东西,映着早晨的霞光闪闪得很。
我觉着眼熟,定睛一看,不就是膳房用的那把菜刀?我同楚冉昨日还用它来剁排骨来的…… 顿时一头冷汗,刷得窜下床站起来,都多少年没这么利索过了。
还没说话,就见他身后晋子安斜斜往门板上一靠,手里还端着盏热茶,耷拉着眼皮慢条斯理道:“我这地方从来不放什么兵器,只有这一把刀,你们便凑合着用罢。”
我见他这副样子,便知定时他刚才见了,跑去楚冉那里说了什么,一大清早便搅得人都不得安生。
楚冉见我们两人都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对着若即冷笑道:“我还当你是什么皎皎的品性,却也是孟浪之徒,三年都过去了,就等不得这三个月!”
晋子安在他身后附和着,然后低头抿了口茶,摇头叹气,好似大叹世风不古人心日下。我浑身的血哗啦啦都涌上头来了,这人当初见时一般子没心没肺的样子都到哪里去了,何时变得个嚼舌姑婆模样。当时冲过去,一脚踢他出去。
晋子安不曾防备,被我一脚踢在腿上,手上茶盅一抖,竟是一个踉跄退了两步,一句话也不待他说,我便将那实木大门一甩,门闩拉上。不管他在外面嚷嚷什么,我一回头,见两人皆看着我不动,我一扯身上的中衣:“都这幅样子被他见去了,还要让他看戏么。”
楚冉竟转过心思来,微微皱了眉头:“如今你我为客,哪有这般待主人家的道理。”
我冷笑:“他那副样子,倒是待客之道了?他无礼在前,怪得了我们什么。再说那种人,你就是以礼相待,他也不在乎的。”
他便不再说话,意思是不管了的,心思又回到若即身上,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若即几分淡笑站着不说话,倒是让楚冉多了几分火气,两人这般僵持,我赶紧插进去说道:“你为难他做什么,是我要的。”
不说还好,说了楚冉气得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不懂事就罢了,这点道理难道你也不懂?”手上一动,那菜刀立刻便是闪闪的寒光。
我一头冷汗:“你把那刀给我。”
楚冉斜我:“你护着他?别的事情便也罢了,随得你们去闹……”
我插话进去:“我这点拳脚,能护着谁?你们要闹便闹,要打便打,只是这菜刀不能用,太丢份了。这两天寒心带了你的东西来,要打那时候再说。”
两人皆默看我。
若即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还能说晋子安是来看戏的,你比他好到哪里去。”
楚冉叹一口气,我赶紧将他手上菜刀夺过来,他也不动,任我拿了放到一边。若即笑道:“湘大人,你也见了,她这副性子,能怎么办。”
楚冉依旧冷冷白他一眼:“就是她这副性子,才要边上人时刻看帮着,不让出了什么大岔子去。”
若即道:“我自是知道分寸……”
楚冉不待他说完,便是冷冷道:“到今日,最大的岔子还是出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