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嫔勾结凌柱,蓄意构陷昭妃,谋害朝廷命官,人证物证俱全,不必再申辩。念伱诞育皇子有功,朕饶你一命。”
他看向钮祜禄氏:“朕给你两条路,一是冷宫终老,二是随你父亲流放,你自己选吧。”
钮祜禄氏拼命摇头:“不,我都不选。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喃喃自语,忽而一下子惊跳起来:“对了,这是做梦,这才是梦。我梦里的才是真的!我不会输的,弘历才是皇帝……”
雍正和胤祥互看了一眼。
胤祥不动声色,叫苏培盛:“我看谨嫔怕是失心疯了,先带下去看管起来,别在这里伤了人。”
苏培盛会意,叫了两个强健有力的嬷嬷来拉人。
钮祜禄氏用力挣脱:“你们放肆!皇帝!弘历!快来护驾!”
苏培盛非常有眼力见地让人捂住了她的嘴。
除了雍正、胤祥和池夏,其他众人都只当她是受了刺激一时迷了心智,纷纷皱着眉,只恨不得自己从没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话。
年氏甚至有点担心她的疯话会影响弘历。
澄清道:“臣妾看谨嫔是疯魔了,臣妾敢保证,四阿哥纯真至孝,对皇上只有孺慕,绝无不敬。”
雍正摆了摆手:“四阿哥养在你身边,朕放心得下,往后也还是由你带着吧。”
齐妃和裕妃本就有阿哥,自然没有意见。
池夏更不可能给谨嫔养孩子。
宫里没有永远的秘密,四阿哥已经四周岁多了,也算得上早慧。
他迟早会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因为何事入了罪。
虽然稚子无辜,但她不喜欢给自己留这种隐患。以德报怨从来也不是她的作风。
无视这个孩子,就是她能做到的极致了。
一场闹剧拉下帷幕,发落了钮祜禄氏,众人也都跪了安。
池夏放心不下郭棉棉的状态,自己送她回宫了。
雍正只留下了胤祥一人。
殿门一关上,他似是再也隐忍不住,剧烈地咳了起来。
胤祥吓了一跳,见他面如金纸,额头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忙要传太医。
雍正按住了他的手:“太医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话?”胤祥急切道:“太医看不出,难道皇上自己看得出?”
雍正被他扶着慢慢靠坐在椅子上,试探着吸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刺痛比方才稍微好了一些。
他苦笑:“朕当然知道,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他缓了缓:“只要朕做的事与历史明显相悖,就会来这么一下。或许,这就是老天让朕重来一次的代价。无妨,过一会就好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