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紧咬着下唇不肯说话。是个女人?天大的八卦,夫妻情深的八阿哥胤禩养了个外宅?可是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明明是爱而不得的忧郁与遗憾。
“八哥,您也替自己想想,成亲这些年您连个孩子都没有……”胤禩打断他,微微有点儿不耐:“这有什么关联?”
十阿哥生了气:“没关联吗?您连女人都不肯多娶一个。”胤禩不肯再说,终于把他的手拂开了:“我多娶几个女人就有孩子了?”径自走了。
十阿哥气的跺脚,又追上去扯住他:“好,那兄弟就帮您去留心,长得一样也行,性情一样也行……”
胤禩停下来,回过头来紧紧看着十阿哥,缓缓地笑了:“一样的?真的能有一样吗?”他低了头,好像在问别人却是对自己说:“这世上……哪有一样的?你告诉我。”他的声音虽低;确异常清晰。
十阿哥愣住,拉他的手渐渐松开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八哥,她横竖是回不来的,天下好女子何其之多,您又何必……”胤禩目眺晴空,淡淡的开口:“不是那个,我要来何益?”
他们在说什么?我好像窥视了他的秘密,一个让人心酸的秘密。没有前因后果,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我一时忘形,碰得灌丛一阵轻响。胤禩瞥过来一眼。对十阿哥说:“我哪都不去了,你上前边儿去等我。”
十阿哥显然很疑惑,也吃惊:“您是说真的?”
胤禩颇坚决地点头,我冒了汗,他发现我了。等十阿哥犹犹豫豫的走了,他慢慢往我藏身之处来了。再躲,不光没意思,面子也没有了,自己站起来。
他看见我,还是有点儿吃惊的,但是很快换上了惯常的模样。转身要走。
“等等”我用袖子擦了泪,叫住他,“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一定得请教,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谁都一脸谦和有礼,却唯独讨厌我?
就如同现在,我叫住他,他只是站住却连头都不回。我不喜欢对着后脑勺说话,坚决绕到他面前去:“八贝勒,您能不能给句实话?我除了行为不端,还有什么错处,让您如此不待见?”
他把头转开,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锦帕斜递给我“这一样儿还不够?”他反问我。我接了过来,把脸上的泪好好擦干净。然后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不会如他所答这么简单的。
他却不理会,绕过我要走,也就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向我伸出手,我把锦帕还给他。
紧接着就上演如此一幕,他平静清淡的接回帕子,随手就扔进一旁的池塘。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微微侧头看我一眼淡淡的说:“你怎么叫夏末。”他说话的时候是冷笑的,不是询问,那口气分明就是‘你怎么配叫夏末?’
我在池塘边呆呆的站着,看着水面上那条锦帕,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厌恶我,是因为我叫夏末?
有人在身后拍我,我慢慢的回头,是胤禟,我过分呆滞的神情吓的他倒退一步,他拍着胸口稳稳神:“你怎么了?”我摇头:“不知道。”
他看看我忽然笑了,抱着手臂端详我:“摔傻了?这么听话?”我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平静的说:“傻了倒好了,您赶紧去找那配得上您的人去。”
他露出失望表情:“我就说嘛,我时运不济。”转身要走,却又回头来拉我:“太阳地里站着干什么?”人人都厌弃我,有人肯来拉我的手,我该感恩戴德才是。所以我没有挣脱,乖乖跟着他走。
我坐在亭子的围栏上,这里是高处,可以看见另一个院子,人影穿梭东来西往。胤禟在我身后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摇他的扇子,我回头:“我不热,您不用给我打扇。”
他啪的合了扇子,指着自己好看的鼻子:“我给你打扇?你这梦做大了。”说着把扇子,扔到身后石桌之上。我们彼此把头转开,互不理会。
十阿哥远远的过来,看见我们就过来打招呼。他抹一头的汗问胤禟:“九哥,看见八哥了吗?”胤禟摇头:“有什么急事?”
十阿哥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随手拿起胤禟扔在桌上的扇子一阵猛扇,叹着气说:“没事,随他去吧。”我把头转开继续看风景。
十阿哥倒笑了,忽的起身给我作揖,我忙闪开身:“您这是干什么?”他继续使劲摇扇子,笑呵呵的说:“嫂子的义举可是人人传颂。”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再看看胤禟:“我在家躺了足足两个月何来的‘义举’?”胤禟不答复我,只是看十阿哥“你轻点儿折腾我那扇子。”
十阿哥来回翻倒着看看,继续扇起来嘴里还嘟囔:“不就是董香光的题字,九哥何时这般小气。”又抬头对我道:“听说您当时把马尔汉尚书家的小姐,护得周周全全的。”我无奈摇头:“我不记得了。”
十阿哥惊奇看我,终于把扇子合了,在手心里敲打:“不记得?怪道呢,人都好了也没见你亲自去谢谢四哥。” 我呼吸窒住,心在猛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阿哥倒没理会我,只是在亭子里来回转悠,好像打算教导我:“嫂子,这可是个礼数。”我说不出话,只沉默着。
“你刚好些,又正碰上亲王的大丧,等过一阵子再说吧。何况鄂大人早就去亲自谢过了。”胤禟替我回答,抬头看他,他也在打量我,眼神儿是冷冷的。
佳期找来,先给他们二人请了安:“小姐,五福晋说您身子刚好,让咱们今儿个就先回去。”我点点头,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