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说:“可以的,也只有你可以。”
出来时下了雪,我伸手接了落下的雪花,听它在手心融化的声音,残酷而无奈的。
庙门外,富贵在来回踱步。我仿佛心无城府的对他笑:“富贵哥,你快娶个嫂子吧,我也好吃你的喜糖。”
我的额娘领着我到神武门前,有户部的官组织。人都在这里等着,管事的太监念到名字,看看通过就可以进去。
最后我回头看额娘时,她还在垂泪。我没有动就那样看着她,直到那扇朱漆的大门在我身后关闭,仍不肯回头。她是初九的额娘,我代替了她的女儿,就要代替这份责任。
身旁的嬷嬷没好气地催我:“快走,有什么好看的。”我慢慢的垂头跟在队伍的最后。
康熙三十五年,我正式开始了的宫廷生活,不知是不是不可避免的。
选秀女有竞争,没想到做宫女也如此黑暗,要讨好嬷嬷太监们。
大家都是家境差不多的女孩子,这种身份都不认识几个字,不像选秀女都是大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通的比比皆是。
开始是要扫一下盲的,教着背个女诫、宫规什么的。我学的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总之要适当隐藏一下。
枪打出头鸟。很多鸟血的教训我不得不吸取。
然而我还是被排挤,几乎没人跟我说话。饭,我是那最凉的。水,我是那排不上的。
大约是因为刚来,宜妃娘娘宫里的大太监就来嘱咐过我,让我规行矩步,不能任意妄为。基本确定我可以直接去宜妃身边。
她们当然认为,我有黑手,玩“潜规则”
她们姐姐妹妹的叫着,谈论着‘苟富贵无相忘’的话题。我一出现,就都不说话。
从胤禛之后,我就明白一个道理,我不能讨所有人喜欢。
让我讨一个人的好,我可以试试。让我讨一百个人的好?抱歉,我有此心也无此力。
福兮祸兮
她们说结伴出去看鱼,我不作声,反正不会有人叫我。
一个人在屋子里,整理东西。学完了,就要分派宫室了,如无意外,我会跟着宜妃娘娘,她虽然不好伺候,我谨慎些也还行。
上头的大太监来说:“娘娘们,要来调几个人。”又问我:“她们人呢?”
我只好说:“往外面去了,也该回来了。”于是找小太监去叫她们回来。
小太监前脚走,后脚浩浩荡荡的娘娘们就来了。
真正让我无语,诺大个院子,就我一个人跪着接驾。这场景还真是说不出的尴尬诡异。
惠妃娘娘,荣妃娘娘,宜妃娘娘,还有十三的额娘敏妃。带上她们的太监宫女,十几号人,就看我一个。而且都认识我。
我真的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太坏。
她们落了座,我跪在她们面前。怎么看怎么像三堂会审。
惠妃先开口问我:“她们人呢?”我只好说:“回娘娘的话,奴婢也不知道。”
她一声冷笑:“好,好一个不知道。既这样就别怪我罚你。”
不讲理!简直不讲理!我在心中哀叫,却不敢出声:怎么我这没乱跑的,反而来顶缸。
何况我跟她们又不是很好,她们对我又很坏。
敏妃微笑推一旁的宜妃:“看看,惠姐姐,看来是气着了,不去罚那没来的,倒是让这个老实孩子受罪。”感激不尽,她来救我。
她是个好人!我是个奴婢,虽然我救过她的儿子。可我做的事,在主子看来是我该做的。然而她却得罪惠妃来救我。
宜妃微笑,并不答言。荣妃微笑接口:“这些奴才太不懂事,确实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