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更多。”
“好吧,所以在帝国人民对皇帝无能的强大信心和对谢斯托娃女大公能解决一切的信心之下,我们能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曾奕星的手指在终端上拨弄来拨弄去,就没了个消停的时候。
“在贵族私军和皇室秘卫分割了谢斯托娃大公领地之前,我们会面对什么局势?”
林娜带着灰调的紫眼睛格外复杂地瞥了过来。
“……两种可能,胡安娜在首都假死脱身,或者放弃用各种手段制衡,干脆自己上位。”
“这有毛区别!”
“区别在于她还爱不爱她的父亲。”哨兵说出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叹息一样,“以及……她还爱不爱那些在她最窘迫困苦的时候,帮助她活下去的人们。”
“所以我想,她会选择第二个答案。”
“选择第二个……我能理解大公阁下对血脉源头的失望,但是你的第二个例子我是真的很不理解?”
哨兵没有回答曾奕星的这个问题。
那双紫眼睛只是带着一点微妙的悲凉垂了下去。
在客厅的另一段,西茜娅抚摸灰林鸮的手指顿在了枭鸟柔软温暖的腹羽里。
‘林,选择第二个,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谢斯托娃女大公可以自己选择未来向什么方向发展的,怎么会像是你想的那么……那么……令人难过呢。
带着灰调的紫眼睛转了过来。
‘西茜娅,胡安娜的精神向导也是一只知更鸟。’
‘……这是理由吗?’
在精神领域里,浓郁浪漫的接骨木香气淡了下去,一直静默地伫立在血腥和细雨之中的哨兵向着纯银打铸的星球扬起了头。
‘是。’
‘毕竟知更鸟就是这种天真的,脆弱的,偶尔也会疯狂的不可理喻的家伙。’
——毕竟那是一只早就把自己摆上了祭坛的,早就疯掉了的知更鸟。
‘觉得那样对最多的人最好,哪怕怕极了也会一边哭着一边坚定地走下去。’
西茜娅知道她的哨兵想起了朱莉·阿尔汀。
因为她也突然想起了那只有着雪雪白胸脯的,脆弱娇小的知更鸟。
‘……林。’
“嗯?”
看着一脸懵逼又得不到答案,在暴力逼问和“我打不过她”的念头中反复循环的曾医生,西茜娅突然也觉得有点儿悲哀。
‘谢斯托娃女大公……应该也知道这些消息了吧。她现在会想什么呢?’
‘……胡安娜现在大概在哭吧。’
哨兵的思绪带着平淡到堪称漠然的郁意和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