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仿佛是故意扩散出去的精神场已经消失了,就像是水波下的涟漪。
艾特兰塔把自己的注意重新转回手下的皮肉骨骼上。
女性向导们的处境比男性向导和普通女性要好很多,但也不会如何安全轻松。
哨兵们顾忌着实体结合之后的绑定没有随便在他们身上发泄这种欲望,但他们会故意在她们身上发泄另一种欲望。
性被遏制后,发泄的当然是暴力。
唯一能庆幸的是他们还不敢对着头和躯干下手——毕竟不能损坏“价值”嘛,四肢受创再怎么严重,需要的处方药也不会太多。
除了她们身上在那些“环节”之后还留下的一点儿药,isr是不会给女人用药的。
对他们来说,药比女性刨掉子宫后的价值高多了。
何况他们的观念里女人不是天生就该挨打受骂的吗?怎么可能好不了呢?
原本在艾特兰塔所在的这间囚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会点儿处理伤口的方法。
而现在,她已经快带出一小队对挫伤、骨折、脱臼、软骨损伤有不用药物和医疗用品的丰富熟练处理经验的年轻姑娘了。
艾特兰塔熟练地把手下的骨骼对正,然后把这条胳膊用床单或者说被单捆在了床腿上——她真该庆幸这屋子里有两张床,不然连固定都没办法。
“明天早点儿叫我起来,我给你解开,然后……”
艾特兰塔抿了抿嘴唇。
她能说什么?
解开之后她能做什么?
坐在床脚,一只胳膊绑在床腿上的姑娘对着艾特兰塔笑了起来。
一只有着雪白胸脯的知更鸟也扑打着翅膀飞了起来,落在艾特兰塔肩上蹭了蹭她的脸。
那温软的触感简直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没事,你做到这一步也是尽全力了。”脸色苍白的姑娘脸上带着笑,但看起来那更像是个抽搐,“明天我们会有明天的办法。”
这话一点儿也不好听。
听得艾特兰塔差点儿眼眶湿了。
但她一点儿也不想哭泣。
所以黑发的年轻姑娘猛然仰起脸,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和自己的病人对视,带着一个不算太压抑的笑容。
“是的,明天总会有明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