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醉意盎然,美眸迷离的睨着张逸飞。
“邵凝蝶打来的吧?”
张逸飞苦笑着点点头。
凌梦对着摆了摆手说道:“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忙吧!”
张逸飞不想欺骗凌梦,但是却又不得不欺骗:“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必,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下我自己回家。”
看着张逸飞脚步略有些匆忙的走了出去,凌梦脸上的笑容一敛,大颗大颗的眼泪珍珠般滑落。
给自己倒满了酒,凌梦一饮而尽,酒掺合着泪水入喉,咸得发苦。
“让我流泪的,是我爱的人,懂我眼泪的,是爱我的人,为我擦干眼泪的,是今生与我相守的人,逸飞,我多么希望,这三个人都是你……”
走出餐厅后,张逸飞哈出一口白白的雾气。
拒绝一个漂亮女人之后的心情是什么?而且还是一个已经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女人。
张逸飞无法形容,至少肯定不是高兴。
无奈,释然,兴许还带着几分失落吧。
男人拒绝一个这么漂亮而善良的女人,天知道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决心。
张逸飞甚至不记得当时自己怎么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又是怎样从容站起身,离开的。
站在餐厅的门口,张逸怅然若失的叹口气,又毫无愧疚的笑了笑。
曾经听过一个很古老的题目,走过一条开满鲜花的路,只准走一次,要求摘一朵最大最美的花。
这个题目难倒了无数智者,谁也不能肯定自己遇到的那朵便是最大最美的,谁也不知道路的前方是否有更大更美的花。
站在餐厅门口,张逸飞突然觉得自己做出了这道古老的题目。
只要自己觉得它最大最美,而且能拿着它一直走到路的尽头,那么,它便是了。
邵凝蝶,就是属于他的那朵最大最美的花。
人的一生中,有些东西注定是自己的,有些东西注定要硬起心肠舍去。
我们无法收获所有的美好,只能选取我们自己最值得珍惜的某一部分,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释然呼出一口长气,张逸飞正准备离去,情不自禁转身,透过玻璃看到了凌梦,凌梦捂着脸坐在那里,肩膀耸动,潸然落泪。
张逸飞刚要迈出去的步子于是停住了。
终究他还是无法对凌梦狠下心,毕竟这个女人和自己发生过关系,而且她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曾经在自己战后心里综合症复发,她救了自己一命。
张逸飞欠凌梦一个人情,一个永远都无法还清的人情。
陷入昏迷的张逸飞虽然不知道,凌梦是怎么将自己给扛走的,但是张逸飞知道,那一刻世上风华绝代的女人全不及她容貌之万一。
而今天,却被他仍在了这里,任由她独自一人心碎神伤……张逸飞这一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畜生。
站在门外恨恨跺了跺脚,张逸飞懊恼的长叹一声,接着转身,又走了进去!
拒绝她是一回事,至少不能把一个女人单独留在这个公众的场所,虽然她有以一敌十的身手,可她现在醉得比一滩烂泥好不了多少,谁知道会不会被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