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没有再反驳。
于是沉河又紧追不舍地问:“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您应该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什么?”严永妄的声音听起来也颇为茫然,他问。
沉河咬了下牙,艰难地把自己最坏的猜想说出口:“我撞见她的时候,她看起来,之前哭得很厉害。”
“她也许只是心情不好——”年轻总裁的声线总是有条不紊,非常冷静,即便是面对秘书先生近乎责难地询问,也能保持镇定,“所以哭了。”
然后,秘书先生发出了灵魂质问。
“好,您说她心情不好,她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沉河说:“她看到我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关门,不做理睬。”
严永妄心说,那是因为他太慌张了,没能料到会在家里以这种形象和秘书见面。
沉河叹息:“我不是觉得她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朝倦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懂礼貌的人。”
“只是,如果是正常的恋人关系,没有人会这样不礼貌。”
严永妄皱起眉头,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而后,沉河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天真。
他原本以为,顺水推舟下去,将严永妄与朝倦的关系定性在“恋人”已经是最糟糕的情况。
万万没想到,沉河很低,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她这失踪的两个多月,都是在严家待着吗?”沉河想到了此前在网络上疯传的消息,关于“朝倦疑似失踪”。
严永妄:…………
严永妄:!!!
再笨蛋的人,听到这句话,也能够合理地推算出沉河话里的意思。
他在怀疑,朝倦从一开始说要旅游度假的话是否就是彻底的谎言。
阴沉的严家别墅,黑洞洞的玻璃,从外头看进去,怎么也看不到玻璃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最安全的单向玻璃,从里头可以见到外头的灿烂阳光,看到外头的风和丽日……但外面的人,永远不能看到这个别墅里,住了什么人,藏了什么人。
沉河在电话里,为自己戳破了“真相”而感到焦虑,不管是严永妄的沉默反应,还是朝倦的冷漠表现,都充分论证了他的猜想。
金屋藏娇——他年轻的少爷,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而唯一爱上的这个,被他藏在了严家别墅里。
告知外界的,皆为谎言。
沉河说:“我不知道你之前、现在是怎么想的,但是,老板,你不能做错事。”
沉河说:“你听到我说的话吗?”
严永妄在那一刻保持了理智,他记得自己和朝灵犀的约定,也记得自己要让朝倦的身份消失三个月,目前还差些天。
他说:“我知道。”
顿了一顿,执拗、近乎顽固道:“但我没有做错事。”他当然没有做错事,因为他就是朝倦,住在自己家又有什么不对?!
然而在沉河听来,只觉得不可置信,因为他一向冷静自持、年轻有为的老板,居然会觉得——将一个在今年爆红的女星关在自己的家里,不是做错事?!
他究竟把法律当成了什么?!
甚至说起这句话时,语气平稳,颇为理直气壮。
简直就像是猪油蒙了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