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知被多少只蚊子咬着,奇痒难忍,便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被紧紧反绑着的双臂。
「不许动,老实点,」
是刚才押我的那介女民兵对我喝斥。
屋子里学毛选已经学完,开始交流学习体会,但不久便走了题。
「那臭流氓让蚊子过瘾了。」
一个声音说到。
「哎呀!你们看呀,他身上多少蚊子。」
「哎呀就是!」
「鲁小北,动什么动,给我老实撅着」。
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大概是在摇晃吧。
「算了,饶了他吧,撅这么久,又挨了这么多蚊子,够可怜了。」
终于听到有人说好话了。
「喂!鲁小北。」
「到。」
「喜欢蚊子吗?嘻嘻。」
我不知怎么回答,蚊子叮难受,可挨了叮又不许动一下,就更难受,再加上一个多小时的低头弯腰坐飞机,腰也酸的不行。
「问你呐?」
「我……不喜欢……」
「哈……干吗不喜欢呀,你看那么多蚊子多喜欢你呀,啊哈……」
引来一阵哄笑。
我难受地撅着,腰极限地弯着,屁股高高向上举着,全身的汗水又引来蚊子的光顾。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她们学习完了,终于有人问我:「反省好了没有?」
「反省好了」,我不想再这么撅着喂蚊子,心想不如承认算了。
她们学习完了,也看我喂蚊子够了,又将我押回到屋子里。
「撅累了吧。」
是那鲁扬眉的问话,腔调带着调皮与淫邪,显出一种虐待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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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实在累的不行了,但又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的审问。
「老实交待,说,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你是怎么打算的?」
鲁扬眉堂皇地坐在正中一把木椅子上,我正面对着她撅着,头低到与膝盖同高,只看到鲁扬眉的那跷着的二郎腿悠闲地晃着,那脚尖差不多已经快要踢到我的脸上。
「不……我有罪……我不敢……」
「同志们,这小流氓不老实,我们要专政,你们说,我们要不要送他进监狱?」
鲁扬眉鼓动大家。
「要,把这臭流氓专政。」
「对,先游他半个月的街,然后送公社革委会法办。」
「破坏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哼,不法办你这地主崽子,你不知要怎么坏下去呢」,这是那个知青的姐姐,一个比那妹妹大两岁的女知青。
「狗崽子不认罪,来,一人两个耳刮子,要打响,打不响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