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乐天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沾染着大片已经变得暗红的血污,脸上、手臂上也溅满了干涸的血点,整个人仿佛刚从某个残酷的修罗场中归来。
他的眼眶通红,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完全干涸的泪痕,显然在里面的某个时刻,他曾痛哭过。
然而,此刻的他,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戾气仿佛随着那场烈焰审判一同燃尽了。
他的眼神不再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而是变成了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一丝疲惫与空洞的平静。
就像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弓弦,终于松开后,留下的不是松弛,而是一种完成了某种沉重使命后的茫然。
他走到吕名面前,轻轻点了点头:
“名哥,走吧。”
“我的事……做完了。。。。。。”
吕名愣了一下,转念一笑只是同样点了点头:“好,我们走。”
。。。。。。
。。。。。。
“所以……你不打算把我抓到戒狱去……”
“但是,这位……残疾人……要当我老师?”
沈乐天犹豫再三,还是把“瘸子”这两个字憋了回去,搜肠刮肚地想用一个不那么冒犯的词语,最终还是从他贫瘠的词汇库里扒拉出一个自以为更“文明”的词。
此刻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目光在吕名和轮椅上的楚歌之间来回扫视,语气充满了困惑。
沈乐天不懂吕名为什么这么安排,他自诩自己天赋不差,
如果真的要拜师,吕名是更好的选择,
甚至旁边那个拿剑的社恐,自己曾经见过他出手,水平也不错的,
只是,在自己说完残疾人之后,这个拿剑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
而被点名的“当事人”楚歌,在经历了最初的错愕后,也是直接被气笑了。
他无奈地伸手,一把将吕名拉到自己轮椅旁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充满了“你怕不是在逗我”的意味:
“我的好队长,你在开玩笑吧?你看看我,再看看他。”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无法动弹的双腿,又瞥了一眼那边浑身是刺的红毛小子。
“我这个情况,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当别人老师??”
吕名拍了拍他肩膀:“我没开玩笑,楚歌。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