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落帆写字的动作因为羞耻微顿,于宣纸上留下一团墨迹,他干脆将笔放下,假意咳嗽两声:“你可听说我们临谷峪前两日死了个弟子?”
范玉黎点头,“有人跟我说过。”
一提起这件事,她还要抱怨上两句,“你们临谷峪是不是看惯了你这张脸,所以就对我不够珍惜了,问点和你有关的事全都推三阻四!”
宴落帆难免失笑,“有什么直接问我不行?”
范玉黎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双杏眼溜溜转,满是鬼机灵:“你和你那未婚夫是真的已经干了那种事吗?”
宴落帆只想沉默:“……”
这问题问出去,很难不让人推三阻四,他都已经能想象到那些被问之人的表情了。
生怕被误会,范玉黎还解释:“我当然不是这样问的,你的名声很重要嘛,所以我只是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冲了点凉水。”宴落帆决定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不过这话你可别对顾恭如说。”
范玉黎眨眨眼睛:“为何?”
宴落帆哼哼两声,“总归你别说就对了。”省得又多生出事端。
范玉黎由衷感慨:“你还真是有够不喜欢顾师兄的。”为了让人死心竟到不顾名声的程度。
宴落帆毫无意义地摇摇头,想起了个不太高超的主意,小声道:“其实……死掉的个是我讨厌的人。”
范玉黎微微瞪大眼睛,被这说悄悄话的氛围所感染,忍不住同样压低声音,将头探过去,“怎么说?”
这宴落帆还真说不出什么,憋了半天:“他太过自傲了。”
范玉黎没到劲爆八卦有些失望,又重新坐了回去,不过也能理解:“我也很讨厌那种人,可你未婚夫不是更过分?都不讲话的。”
宴落帆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他是腼腆。”
听到这回答,范玉黎也沉默了。
半炷香后,范玉黎回到自己的住处,说不上是否微巧合刚和碰上了顾恭如,总归还是有习惯在,她照例扬起个笑,声音甜甜:“顾师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顾恭如不答反问:“你这是刚才岚星峰回来?”
范玉黎笑容凝滞一瞬,果然不是错觉,每次她去岚星峰只要回来必然能撞上平日见不到面的师兄,不过也无所谓了,“嗯,和落落聊了一会儿。”
顾恭如表现得很平静,“聊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