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迟还在走神。
“听到了没?!”
勒费弗尔夫人扭头看她,傅迟猛回神,懵懵的,她眨眨眼,下意识回应:“嗯。”
……
然后她被笑话了。
“可得了吧,还听见了,你的心呀,早就飞回去了,都飞你心上人那去了。”
勒费弗尔夫人睨她一眼,哼一声,倒也不计较,“走吧,我之后给你发消息,那些东西都要给我带啊。”
傅迟突然俯下身抱她,轻轻贴了下脸颊,“那我走了,勒费弗尔夫人,下次见。”
时髦女士不说话了,只是吸了吸鼻子,继续打游戏。
过了几秒后。
傅迟随口来了句:“哦,这局输了。”
勒费弗尔夫人:……
“我真的走了啊。”
傅迟扬起一个肆意又轻盈的笑容,眼底温柔清澈,跟勒费弗尔夫人挥手再见,抱着礼物撑伞离开。
小小的手工店在她离开没几分钟后,关门落锁,一楼的灯熄了,二楼的灯亮起来。
傅迟拿着蛋糕礼物推开屋门时有点紧张。
虽然在楼下看见屋内没亮灯,那就是没人,但万一裴泠初正在上楼呢,两人一前一后回去,这不巧了。
在看见屋内漆黑一片时,刚呼了口气,然转而一想,现在刚过晚上九点,裴泠初去了这么久,还没谈完吗?
果断给她打过去电话。
傅迟的小表情还有点雀跃,盘腿坐在沙发上,轻轻晃着身体,指尖勾着头发丝打圈,手机听在耳边。
然而当电话里响起标准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时,傅迟笑眼一滞,心脏骤然被一双大手捏紧,血管收缩,浑身血液登时凉了大半,骨缝里咯吱咯吱作响,北风呼啸。
傅迟脸色惨白,疯了似的捏着手机拿伞冲出去。
大概,外国人,总会比国人更自由,更享受世界。
街道上有很多人像傅迟一样,没打伞,就这么淌着水,淋着雨,疾跑而过。
她们笑着,闹着,仰头放肆大笑,像在嘲笑这个世界,又像在拥抱这个世界。
但她享受不来。
一下雨,身上衣服湿了,再炎热的夏天,风这么一吹,也挺冷。
雨不大,也足够哗啦啦打湿满脸,打湿发丝,打湿全身,衣服粘在身体上,吸了水,很沉。
此时衣服成了累赘,会拖得她跑的很慢,她脑袋发懵地想,幸好换了鞋,穿拖鞋跑太慢了。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窜行于各个街道,试图能找见她想找的人。
摸一把脸,脸冰凉,脸上的水却是热的,烫得她指尖发木。
她怎么就忘了呢。
裴泠初不想来巴黎,她不喜欢这里,这里发生了令她讨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