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廷垂眸看他一会儿,抬脚要走。
手腕被拉住了。
拉住他的手腕手没用多少力气,很轻的一下,然后滑到手掌。
席廷转身看向他。
郁宁垂着头,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手,长长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垂落。
双唇紧张地翕动了下,还是拉住了他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席廷想退掉所有事情留在这里。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
郁宁弯了弯手指,他不知道他来这里多久了,他的感知里,还是刚发现父皇在龙椅上做手脚想让他快点死,刚跟大皇兄说了那些话,最难受的时候,转眼就来到这里。
他很羡慕大皇兄,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他不羡慕,那就是席廷。
他不想让他走,想一直在他身边。
说不清缘由,就一直跟着他。
可他做过王爷做过皇上,知道什么是公事为重。
郁宁食指松了松,正要放开,忽然被用力一握。
席廷将郁宁的手攥住,“我带你去买花。”
郁宁立即抬眼看他,眼睛里装满小星星,“不打扰你工作吗?”
“我又不是联邦元帅。”席廷低笑一声,“不用如此鞠躬尽瘁。”
“去换一身防护服。”席廷说。
郁宁低头看向他们手,手还被握着,怎么去换。
席廷挑眉,“不得体?”
郁宁挠了下脸,那时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是席廷,处于震惊又紧张的时候,才说什么不得体。
“是你,得体。”郁宁小声说。
他三皇兄都可以搂着他的腰,扒在他身上,席廷更不用说,只是牵手算什么,他跟六皇兄牵很多年了。
可是,有点不一样。
郁宁手掌有些潮湿,贴在他的掌心里,两人的温度在这层水汽中融合。
这水汽好像又能渗进血管中,轻缓又有鼓动节奏地流到心上。
他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不由笑了。
衣柜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排适合郁宁的衣服,郁宁看到他在皇宫时穿的那身衣服也挂在里面。
“我穿哪身?”郁宁转身问席廷。
席廷从衣柜中拿出一身,“这种松软带红标的有防护效果,最近几天出门都穿这种。”
席廷把衣服给他后,离开了衣帽间。
大概过了十分钟,郁宁从衣帽间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