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过年好!”
甜宝打了个招呼,李师傅“哎”了一声,也说了句“过年好”。
脸上笑得堆起了褶子,但是眼底却没有半点儿欢喜,甚至带着愁苦和无奈。
炕上的郑师傅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甜宝,你来了?”
“郑师傅,我来了!”甜宝走上前,李师傅把位置让给她,自己坐到一边去。
郑师傅扬了扬手,又无力地垂下,“孩子,不好意思啊,大过年的让你跑一趟……”
“没事,郑师傅,有事您就说吧!”
郑师傅和李师傅的年龄都和杨宗德相仿,按照年龄来说她应该叫爷爷,但是按照辈分就都是师父辈的。
两个老头相互看看,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李师傅先开的口,“这个事怨我!都是我惹出来的,连累了老郑。”
郑师傅摆摆手,“哪能怨你呢?当时就算是个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不能忍心不管,错的是做坏事的人……怪只怪我我老了,本事也不到家……”
他又叹了口气,“甜宝,我们两个老的你不用管,只要能护住这俩孩子就行。这是老李的孙子叫李兆海,和平安也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甜宝看了眼李兆海和郑平安,“郑师傅先和我说说是什么事吧!”
“我来说吧!”李师傅先开的口,“有啥漏掉的你再补充。”
“这事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了……”
两个人相互补充着拼凑出一段往事。
两位老人不是南林镇的本地人,是从辽省那边来的,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避难。
李师傅曾经是个抬棺匠,郑师傅一直就是做扎纸行当的,都是捞阴门的,也就是做死人生意的。
十八年前,也就是1974年,那时不允许封建迷信活动,老百姓也没啥娱乐活动,连春节都取消了。
村里有丧事也不敢大张旗鼓,两个人赚外快的机会也少了。
刚好医院停尸房缺少看门的,没人愿意干,他就去去了。
郑师傅就找了个纸艺厂的临时工干,负责扎花灯,做手工。
本来日子平淡但也过得去。
变故就在一天俩人闲着没事凑在一起喝酒。
喝酒的时候李师傅的孙子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找来村里的赤脚医生一看,就说是孩子快不行了。
看不出是什么毛病,孩子脉相非常微弱,状如膏肓之人。
很快,孩子就像是是将死之人一样不停地倒着气,像是下一口气就上不来一命呜呼了。
捞阴门的行当里,师父都会传授给弟子一些阴阳之术,用来应对突发状况,也为了保命。
毕竟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忌讳多,遇到邪乎事的时候也是常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