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间的着急和慌乱无所遁形,通通落入了钟离慕楚眼底,令他升起一种古怪的感受,心上仿佛有根弦,被用力地拨动了两下,引得浑身上下都随之震颤,回味无穷。
“这个生辰礼如何,可是你一直想要的?”
钟离慕楚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白皙的面容泛起薄红,额上迅速沁出了一层薄汗,可说话的语调仍是清晰而缓慢的。
姜峤不禁又想起了那年自己中毒时的场景——
她当时腹痛难忍,躺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艰难地伸手去够钟离慕楚的衣角。明明知道毒是他下的,可她还是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儿地求他救救自己。
那时,十三岁的钟离慕楚还悠然闲适地坐在凳子上喝茶,置若罔闻。直到殿外传来钟离皇后的脚步声,钟离慕楚才放下茶盏,身体前倾,略有些遗憾地打量她。
少年烁亮如辰的眸子既干净又残忍,和此时此刻主动服毒的青年逐渐重合……
姜峤的身子重重一颤,清醒过来,“不行,你不能死!牧合……牧合肯定有解药,我去找他过来!”
姜峤转身便要走,却被钟离慕楚一把拉住。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杀了我,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么?”
钟离慕楚掀起眼,定定地看着她。
姜峤神色微变,眼神不自然地闪躲了一下,“我不能因为你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钟离慕楚知道这不是真话,但也不打算戳穿她。
今日他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测验姜峤对自己的情意,试探“求不得”究竟有没有作用,结果无非两种。
姜峤若还是对他无情,眼睁睁看着他服毒而死,那么他们两人便要同归于尽、共赴黄泉;可若姜峤对他有请,阻止他服毒,那么他们二人便能一起活。
“……若真舍不得我死,解药就在这里。”
终于,钟离慕楚拿出一袋纸包,递给姜峤。
姜峤怔了怔,当即也想不了更多,一把接了过来,立刻就要喂钟离慕楚吃下,可却被他偏头避开,“不急,再等等……”
“还等什么?!”
姜峤怒斥了一声。
钟离慕楚瞧着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当年你求饶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等到解药。今日我既要一报还一报,自然也要等一盏茶。”
“疯子,疯子……”
姜峤连连摇头,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放心,”钟离慕楚吃痛地嘶了一声,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这毒比起你那日在洛阳城外下给我的,差得远了……”
“随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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