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
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相守整整16年,相伴整整16年,这样的两个人却落得一个与彼岸花花叶相同的下场:想念相惜不得相见。
如若没有被妒火蒙蔽心扉,如若安琳还是曾经那个简单的安琳,她去掉有色眼镜,仔细去看宁之诺卧室的这两幅画,她一定不难发现,两幅画中的彼岸花,糜红也好,蓝紫也好,暗黑也好,温和也好。
苏以濛和宁之诺的画不快乐,画画的人饱受煎熬。
——画中的彼岸花,它们是在风中哭泣着的。那满地凋零的花瓣,多像是无助的眼泪。花哭了,不论天堂地狱,它们都在哭。
国内莲市,宜庄。
十月天,天高云淡,阳光不刺眼很暖。
以濛给那株茉莉花浇了水,茉莉喜阳光,她将它搬到露台上和靠在竹藤椅里的她一起晒太阳。
阳光温和,长发散在竹藤椅靠背上,以濛眼神慵懒,似有沉沉入睡的迹象。
最近两天,她一直在请假。
本来从霍导那里争取来的关于《玲珑》拍摄的训练机会,也因为伤势一拖再拖,终与这部作品无缘。
前些日子大费周章为此所做的准备竟废,以濛多少内心有些不甘。
可,有人听闻这个消息,心情莫名的好。
这个‘有人’是祁邵珩。
她不知道自己‘失败’他愉悦什么。
以濛向来知道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是自己的不论如何缘分也跑不掉。《玲珑》演不成,是她与这部电影无缘,除了有不甘心以濛倒也不觉得内心有什么不开心的。
可是,看祁邵珩知道这消息后看似情绪极好的样子,以濛情绪便不好了。
这情绪不好的莫名其妙。
可小姑娘自己没有发现,祁先生对她是有影响力的。
暂不提好坏,祁邵珩的情绪牵引着她,她的情绪引诱着祁邵珩。
只道是:冤家就是冤家,一个人的情绪能触动另一个人的情绪,息息相关,怎一个剪不断理还乱能说得清。
情绪都能互相牵引,关系密切,可不是夫妻才该有的常态么?
感情的变化,总是不知不觉的,没人发现不表示它不存在。
伤口愈合关键期,居家养病。
以濛靠蜷缩在竹藤椅里,让那一株茉莉陪着她一起晒晒太阳。可晒着晒着,她就困倦了,昏昏欲睡。
祁邵珩午间回来,脱了外衣,口渴着连水都没喝就直奔二楼。
进卧室,推门而入,看到躺在露台上浅眠慵懒的人,长发散乱,霍然一幅美人秋睡图的样子,唇角有笑意,他这才觉得心安了。
心安了,转身下楼去喝水也不迟。
像是养成的习惯一样,祁邵珩回来第一件事是一定要看到苏以濛。
这是一种心理,人人都会有的心里。
往常,人一回家一定要见那个自己最想见的家人,见了后再做自己回家想做的事。
宜庄,以濛不可能主动迎他,那他回家就主动找她,看她。
看过后,他也不扰她,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长此以往,成了习惯。
以濛在露台上浅眠,祁邵珩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