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气恼,越是平静,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
谢云自然也看不出来,她继续问,“太太,是不是要洗澡?先生在您回来前吩咐了的,浴室的温水刚放好了。花瓣儿要什么?玫瑰,茉莉,玉兰,还是”
“不必了。”以濛拒绝,扭头就走。
见女孩儿没有洗澡的意愿了,谢云跟随在她身侧追问,“太太,可是要等先生回来了再一起洗澡的?”
“”
这话谢云说的面不改色,以濛却是窘迫又窘迫。
什么人什么样的佣人,宜庄的佣人不愧是出自祁邵珩之手,竟让她觉得词穷到无力招架。
咬了咬嘴唇,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以濛走得速度更快了。
谢云被甩在了身后,看着走得越来越快都要跑起来的女孩儿,急忙嘱咐,“太太您小心些,先生说您脚上的伤没好全,可不敢跑这么快!”
匆匆下了楼,慌慌张张的以濛迎面就碰到的厨房师傅季让,看见她,季让提着新鲜蔬菜,问,“太太,晚上想吃点什么?先生说您最喜欢”
话还没说完,客厅里哪里还有小姑娘的影子。
露台。
靠坐在竹藤椅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以濛难得有了一丝清净。
刚才的称呼似乎现在还不绝于耳。
太太,太太,太太!
先生,先生,先生!
以濛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家里的人逼急了。
她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归来后这些人变化地都这样的大。
这一个个的,都在祁邵珩旁侧敲击的新手段内?
她方才和他领了结婚证,这祁太太的名号,那人就急着让她在家里做实了。
——步步为营,祁邵珩危险的很,是个实在是不该招惹的人。
只可惜,现在想明白已经晚了。
望满天星辰,以濛告诉自己:不能急,不能躁,心神要宁下来,越是处于困境,仪态越是该得体才是。
这件事的起初本就荒唐,荒唐事何必挂心,给自己难受呢?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想,还是先洗个澡放松一下。
避开佣人的视线,以濛从侧门的小扶梯上了二楼。
主卧室,是祁邵珩的卧房。
上次因为误会,她被程姨带到了这儿,进去过一次。
这次再来,她没有打算在这里洗澡并且居住的意思,只是衣物全被送到了这儿,她再不愿,也得过来拿。
推开主卧的门,以濛刚进去,便觉得这里好似和过去真不一样了。
单调冷硬家居装潢,改了以纯净的白色为主,淡雅的浅墨色为辅的复古装潢。
雕花棕木双人牀,柔软的白色纱帐被风吹得如雾似幻。
多了女式梳妆台,多了白色的衣柜。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从室内望去,以濛见露台上也是换了风格的。
曾经摆着的健身器材,欧式茶几都撤了。
一张案几,两把竹藤椅,角落里高大的常青植被换成了沁人心脾的香白茉莉,朵朵清雅,不俗。
再低头,地面上的浅棕色木质地板铺了一层雪白的羊绒地毯,松软,舒适,踩上去很舒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