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紧紧裹在身上,以濛的垂着眸,咬紧牙关不再看他一眼。
知道,她的恼意已经很深了。
蹲下身,祁邵珩放低姿态看着椅子上的女孩儿,叮嘱,“阿濛,睡裙就在你手边,换好了要踩在地毯上走出来才更容易站稳。”
起身,他边关门边自言自语,“地上这么滑,可别再摔了。”
祁邵珩一出去,以濛咬着唇大肆喘息,被刚才那么挑逗,她不可能没反应,但就是因为有反应,她才更觉得羞耻。
想到那人刚才清隽的双眸,以濛怒意愈发的浓郁。
祁邵珩的淡然,将她的羞耻反应衬托地更加明显,就像是在告诉她,她势必是要被他掌控股掌之间把玩的。
那人不是别人,他可是她的四叔。
四叔和侄女竟然———
荒唐!
‘被亵玩’三个字浮上心间,以濛将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自从签了那份协议起,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更不能说不,只能这么受着,想到这儿,以濛绝望地闭上了眼。
蜷缩在浴巾里,紧紧地将自己包裹起来,遮了灯光,漆黑中,她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以濛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见卧室里已经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临近黄昏,卧室里很暗,灯已经帮她打开了。
此时牀上,她原本放在行李箱里的衣服已经全都整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摆成了两摞。
行李箱、随行包,挎包,依次放在角落里,安放好。
看着眼前这一幕,以濛微怔。
由于在孤儿院长大,以濛从小就十分自立,衣服自己洗自己叠,即便叠的不是很好,也就那样一直到8岁。
后来到了祁家,只有她父亲才喜欢帮她做叠衣服这些繁琐的小事。
如今,换了地点,帮她叠衣服的人也换了,她说不出内心此时的感觉。
相比轰轰烈烈的情爱痴缠,繁琐小事像是绵绵情话,最是动人。
哪一个女孩儿看到有肯帮她叠衣,收行李的男人都势必会动心,可以濛看着这些她想到的是什么呢?
她想到的是一个男人如何用尽一切手段将一个女孩儿诱拐入局,只为她背负的祁氏股份。
这温情和她这个人没关,若是有这股份的人是赵家小姐,或是张家小姐,以濛相信祁邵珩一样可以做得来。
蒋曼就是个最好不过的例子,不是吗?
再回宜庄别墅,此时以濛站在这儿特别想知道:一个利益熏心的男人为了家族股份收购争夺,到底可以做到什么份儿上!
晚餐点,上来喊以濛下楼吃饭的是程姨。
知道她伤了脚,她扶着以濛下楼,边走边说,“先生晚上有事,出去了,吩咐过不用等他,让您先吃。”
以濛点头。
她现在正为如何与祁邵珩相处发愁,不见面,不尴尬,最好不过。
吃过晚餐,程姨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放在一楼露台的那张桌子上。
以濛有晚餐后看书的习惯,程姨端去那儿,等下不烫了刚好方便她喝。
客厅内。
洗了手,从书架上随手拿起那本她还没看完的书,以濛翻了几页,坐在露台的竹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