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吃了?”
“吃了一块。”
祁邵珩笑,“还算懂事。”
“长了智齿,不准多吃甜食。”
“好。”
祁先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他说,“据说,长智齿前期会非常难熬,会觉得想要吃脆的东西。阿濛,你最近会有这样的感觉么?”
“没有。”
“那就让程姨给阿濛多买几根胡萝卜备着,到时候有这样的感觉了可以啃一啃。”
“”
他把她当什么?
兔子?
听他妻子再一次沉默了,祁邵珩不再逗她,只继续抛出了一个问题问她。
“阿濛,听说你们学校有商业汇演?”
“是,在准备。”
“那我可以去吗?”
“”
他来?还需要征求她同意?
祁邵珩要来有人会不同意么?
校领导怕是要受寵若惊了,才对!
——
整整十多分钟的通话,没有一句是有营养的,夫妻间的日常寒暄居多。
坐在去往商业庆典的车内,刚好14:00的时候,祁邵珩和自己小妻子主动告别后,掐断了通话。
学校礼堂表演系的会议在挂点电话的一瞬间也刚好开始。
这时间点卡的,祁邵珩有意的。
往往越是人多的场合,她的妻子越是安静,那样的安静和人多的喧闹格格不入,祁邵珩不喜欢。
一年前的以濛单独前往法国留学,法国高校的全校大会开始前,所有学生都在一起或是嬉戏,或是开玩笑,只有以濛一个人静静得坐着,她在一片喧闹中静静坐着,等着会议的开始。
仿佛是透明的,仿佛是被忽略的,她一个人就那么坐着,周围一片熙攘喧闹中,她纤瘦的背影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出神。
那样多的人,那样热闹庞大的场面,一个人默默出神未免太寂寥,也太落寞了。
法国,里尔一大的校庆会上,祁邵珩站在礼堂二楼的楼顶看20岁的以濛独自一人与盛大的喧嚣中独自寂静。
那种孤独像是刺痛了他,由那以来,祁邵珩是不喜欢以濛在人太喧闹的公共场合独自一人呆的。她患过自闭症,他不是不知道。
这样复杂的心理疾病,即便有所治愈后也会给人造成影响。
尤其是热闹的场景,对患过自闭症的人都是一种折磨一种伤害,因为她们融入不进氛围,还要被周围的喧嚣和热闹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