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唐突了,他本以为上司和苏小姐的婚事只是因为利益牵扯,走走过场,但却没想到祁邵珩是真的上了心的。
用这个理由拒绝他,他还怎么敢和上司继续商讨。
最后,祁邵珩说,“英国伦敦可以去,但也要到稍延后的蜜月带太太过去。在此期间,‘盛宇’的大部分事情就先交由你和陆总监一起商讨吧。”
“是。”
于灏应声答应,祁邵珩交代的事情他从不马虎,有时即便是这男人当说笑来说的话,也是极为认真的。
不说没用的话,说到做到是祁邵珩一向的惯例。
但是今天早上,这个惯例被生生打破了。
说好的在家里陪妻子的祁先生,一早却告诉他,伦敦和作案他要亲力亲为。
话是这么说,可一大早于灏接了先生从路上到机场,他神色沉郁,不像是主动要去倒是像被人硬生生逼破着出了家门的。
谁敢逼迫祁邵珩?
于灏想:怕也只有上司家里的那位了。
其实,要说逼迫也不对,以濛昨晚自从被烫伤了和祁邵珩争执后,两人再没说过一句话。
——没说话,以濛怎么能逼他呢?
可祁邵珩却觉得她的小妻子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早上,凌晨4:00他回了主卧,给妻子换了干净的软枕,换了干净的牀单,上了牀,抱着以濛他刚要闭上眼,就听到了黑暗中的啜泣声。
他的妻子在睡梦中哭,近在祁邵珩的耳畔,他听着怎么可能不心疼。
“阿濛。”轻拍着她的后背,他哄着她,“不哭,不哭。”
可是靠在他胸口的人,泪水似乎是更加泛滥了。
以濛很少哭,会哭说明伤心到了极致。
祁邵珩不知道她做了怎样悲痛的梦,但是他是见不得他妻子的眼泪的。
黑暗中,他打开牀头的壁灯,摸索着取了一边的纸巾帮她擦眼泪。
可刚要动作,就见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了他,以濛在梦里哭着梦呓,她说,“你别走,你别走”
见如此脆弱的她,他怎么忍心再动,抱着她,他哄,“阿濛,是梦,只是梦而已,我在呢,怎么会走?”
梦里的人不清醒,还是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以濛说,“别走,别走之诺,我就想抱抱你,一下,一下就好”
放在她背后轻拍的手指一僵,祁邵珩脸色突变。
早该想到的,意料之中,他的妻子把他当做了别人。
这样的不舍,这样的纠结,这情绪怎么可能是对他用的?
本想一怒之下叫醒梦中的人,可他还是忍住了。
看着怀里人眼眶下深重的暗影,他不忍心吵醒她,以濛睡眠质量不高,这时候叫醒她,怕是天亮前都无法再入睡了。
关了灯,祁邵珩抱着她,温和劝哄,“阿濛,乖,睡吧,睡吧”
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直到她不再啜泣,呼吸渐渐平稳。
但是怀里的人睡熟了,他是不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耳边就回响着以濛虚弱呓语,她不停地叫着宁之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祁邵珩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5点30分。
不能吵醒以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