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贺知鹤知回想起昨天的糟糕记忆。
“白鸟君,令妹和令妹夫……?”她试探着问一句。
白鸟任三郎成竹在胸,笑得十分喜庆:“我调查过了,我们两家祖上三代都无仇无怨,两边的亲朋好友也没有摩擦,他们二人是难得的金童玉女、天赐良缘。”
贺知鹤知十分欣慰。
白鸟家有钱,新郎家也不差,婚礼在五星级酒店举办,规格十分高档。
岛国的甜品特别贵,贫穷的小鹤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敞开肚皮愉快地吃了。
甜美和苦涩完美结合、柔滑的巧克力,口感轻盈、奶香四溢的蛋糕,这就是天堂!
在天堂里畅游的过程中,难免酒水饮料的点缀。没过多久,贺知鹤知就感到小腹沉沉,是尿意!
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关键时刻掉链子,明明吃饭前特意去过洗手间了!鹤知暗骂自己不争气的肚子,但也只好放下餐盘,朝洗手间走去。
大抵是婚礼仪式正进行到关键处,长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突然,电灯毫无预兆地灭了。
难道是打雷了?酒店的墙壁厚,鹤知没有听见雷声,不过最近总下雨,打雷不是稀奇事。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三两秒,还是决定摸黑去洗手间——供电什么时候恢复不清楚,膀胱什么时候受不住可是很明显的。
大致是快到洗手间门口,鹤知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咄”的一下。不,不对,很难形容具体是什么样子的声音,但她觉得这样的声音有点耳熟;紧随其后的——女人的尖叫,就更耳熟了。
没有任何犹豫,鹤知立刻转身想往回跑。却为时已晚,快速离开现场的一具身躯在黑暗中同她撞在一起,她的躲闪未能奏效。
对方显然没能预料到鹤知这个意外,但处理意外的能力并不弱。
长期省吃俭用营养不良的贺知鹤知奋力挣扎,却根本不敌。指甲抓挠对方的手臂,用力到指甲后翻折断,却只触摸到冰冷的橡胶。
对方从背后扣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到令她窒息,冰冷的钝器重重地砸在她的头顶左侧。
一下,两下,三下……
又下雨了。
灰原哀把手伸到阳台外面。
雨初时只有三两滴,很快就连成一片,瓢泼般落下。
老式的发条时钟准点报时,保存良好的木雕小鸟跳出来叫了四下,时不时劈下的闪电是暴雨凌晨中少见的亮光。
贺知鹤知没有回来。
宫野志保不想当一个悲观的人,但贺知鹤知没有回来。
她应该回来的。
黑色的保时捷356a还没有出现在楼下,可它曾经来过。
贺知鹤知回不来了。
她大概率是被黑衣组织干掉了,小概率是被诈骗犯顺手一起卖了。宫野志保想笑一下,但脸僵硬得扯不动任何一块肌肉。
鹤知姐姐……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