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宋宪没回头检视战果,而是继续朝前突进,凿穿敌阵可比补刀重要得多。再者这是战场,倒地必死。
“啊!”
倒地瞬间千夫长无比惊恐,而见到敌将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这份恐慌便转为暴怒。这是羞辱,是赤裸裸的羞辱!勇士可死不可辱,他要报仇雪恨!
“死!你必死!”
拾起泥泞的弯刀千夫长就要起身,耳后却有劲风袭来。他余光扫过,脸色却直接由涨红变为一片煞白,只见密密麻麻的腿脚正不容分说的无情踏来……
连惨叫都没发出
,这员鲜卑勇士顷刻间就被践踏致死,尸首也被后来者不断踩踏,逐渐形变化为团团碎肉。
还没过去多久,战情已然明朗。汉军准备充分士气如虹,又有猛将在前开路,而防守的鲜卑人是被紧急号召而来,许多人只拿着一柄马刀匆忙迎战,莫说甲胄连鞋子都没穿好的比比皆是。
一经交手,自然一面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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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战团后方,一道道简易防线正在紧急架设。不过在暴雨中地面湿滑,这些粗陋栅栏非常不稳,效用也着实有限。
不过终归是聊胜于无。
十来道防线最后方,可汗大帐外聚集了千余披坚持锐的精壮士兵。
相较于外沿卫兵,这些王帐卫士才是步度根的主力精锐。他们不仅背负着保护可汗的使命,也是王权所在。
如今整个鲜卑分为三大块,西部中部东部。每一部都自立有可汗,而每部手继承中部可汗,靠的就是这千余铁甲近卫。可以说对于他而言,这些卫士甚至比领土还重要。
“其他三营的人在哪?”
“是都死了吗!?”
听着东面越来越响的喊杀声,扶罗韩面露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冰冷雨水落在他头上,没能化解其躯体中的燥热,只叫人更加烦闷。
“东营已破,汉军直冲王帐,其他三营到底在干什么?”
“是长反骨了……都叛变了么!”
步度根闻言没有说话,也没制止发狂的兄弟,此刻他同样非常愤怒。
派亲卫去调兵已有片刻,只听着汉军喊杀声愈来愈近,却迟迟没见到援军的身影,是其他三营都死绝了?
此战后自
己一定要严惩三营主将,这种速度是会害死人的。
“不对。”
一直在旁闭嘴噤声的利祥忽然开口,顿时就引起步度根两兄弟注视。
“若说西营头领栋清与大汗不对付,有意延缓救援,那北营之左部大人焕海、南营之头领阿浑兀都是大汗亲眷,绝不会放任王帐被袭而坐视不管……”
“此刻三营都没有动静……不好!不准如同东营那般也被袭了,只是战局更恶劣没能传递出消息来!”
此话一出,步度根与扶罗韩皆是神情大变。辅政大臣虽年迈,话说的倒中肯,其余三营大抵是真出事了。
步度根面色阴沉,攥紧双拳不知在想什么。扶罗韩却是左顾右盼面露惊恐,只感觉四面楚歌到处都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