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接近,一只脚试了试温,晚嘉迅速收回:“太热了。”汗全发得差不多,这时候泡什么温泉。
她收回脚,咬了咬祝遇清肩膀:“好累,这么晚,别泡了吧?”
“好。”祝遇清依她,带到浴室冲了两把,又抱回床上休息。
床壁灯开一盏,四肢都有舒服的麻意,两人偎在一起,无声接个吻,或相互闻闻味道,享受做后的温存。
没多久,刚才说累的人开始发问:“不生气了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理所当然。祝遇清瞟她一眼:“难说。”
晚嘉不管:“那你慢慢气吧,轮到我了。”
“轮到你什么?”
“你冤枉我。”她哼了一声,秋后算帐说:“我跟潘逢启早就没什么了,他出国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还能为什么?那时候气晕了脑子,什么话都冲口而出。
祝遇清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揽紧她:“确实,这个是我的错,太口不择言。”
他跟晚嘉道歉,并顺势澄清:“我跟何思俞只是同学
,至于brandon,是我们以前喂的流浪狗。而且喂食的不止我跟她,还有几个德国同学,甚至我们教授。”
“知道了,以前只是同学,现在只是合作伙伴。”晚嘉总陈。
信得这么快,显得之前醋到要离婚像是一场儿戏,祝遇清侧目:“不再问问别的?”
“什么别的?”
“婚前真正情史,不问问?”
“有就有吧,你以前的情史我不管,只要不出轨就行。”
有够心大的,祝遇清半撑起身:“你手机呢?”
“干嘛?”晚嘉瞟他。
“今天朋友圈发了什么?”
“哪有发什么?”晚嘉起初不肯认,在祝遇清灼灼的逼视里才把嘴一捺:“已经删了。”
祝遇清拿自己手机查看一眼,确定已经没有了,才又放回去。
他安静躺了会儿:“为什么突然发那个?”
“因为跟卢彤聊起这件事,刚好看到照片,所以发了。”晚嘉披着被子往上挪了挪:“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高低正好,祝遇清往她肩窝一杵:“删了,就没有不对劲。”
祝遇清手里团弄,晚嘉也摸他的头发,一下下,摸到椎骨:“想看吗,下回我穿给你看?”
祝遇清好像笑了笑,鼻间热息刺在她肤面:“我为什么会想看?”
抚弄的动作放缓,晚嘉呼吸也慢了些,她看着绵白的被面,感受到肩上的重量,有什么话就在嘴边,然而几回吞吐,最终却阖上了双唇。
她忽然意识到,这并不重要。
她曾经想过,就算是替身也认了,想那时候以为他找她,是为了这张相似的皮囊和神似的面相,以为婚姻本身是一场没有情感底色的陷阱,但发展到现在,又找到其它的蛛丝马迹,一样样,似乎都可以佐证某一件事,但问出口得到确切答案,又好像是多此一举了。
他是不是早就见过她,不重要,因为她刚刚说出口的爱,跟那段不确定的过往没关系,所以逼问或者对线,没必要。
宁愿只是一个设想,朦胧地在心里揣着。
感情里最珍贵的从来都是想象,而事件里的留白,就是无限美化想象的最好工具。
于是话往门齿一转,晚嘉佯佯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有狡黠的反问:“谁知道呢?”
祝遇清终于肯起身了,坐回原位,目光虚停在她脸上,不动声色地揣摩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