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甜顺着他的话下意识的回头,入眼就是一副以红黑等暗色为主调的油画,画的内容很抽象,但却依稀看出,是一个男人正在地狱中承受酷刑。
郁甜不太懂如何欣赏这些艺术,但大概是因为画家的技艺过于精湛,甚至不用刻意了解,她就能感受到那股扑面的窒息。
但奇怪的是,这个将死之人却眼中带着光,脸上撒满了希望。
“以前我看不懂这幅画,”季和风好听又平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总觉得极刑中的人不该是这种愚蠢的表情。”
无望的苦难之中,要么心如死水,要么就是在扭曲的恨意中踽踽独行,什么样的蠢人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是现在,我懂他了。”
他不需要去了解这幅画的作者是何身份,经历过什么,又因什么而充满希望。
但是某种程度上,他们一样。
郁甜听着季和风低沉又带着某种情绪的话,眼睛盯着那无边地狱。
忽然,她的手被握住了。
她一转头,就对上了季和风那双藏着汹涌爱意的眸。
“我懂他了,因为我爱上一个人。”
“郁甜,我爱你。”
你是我末日苦海中的未来方舟;黑暗迷城里的唯一曙光;荆棘之路上的花与希望。
只能是你。
第一次,他想活着,不带任何扭曲的胜负之欲,不怨恨任何命运的法则。每天晨起都是新的希望,岁月流转,日月更迭,他希望能拉住一个人,让她始终都能待在自己身旁。
郁甜在那一瞬间,尝到了失重的感觉。
她觉得天旋地转,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一只手被季和风温度微低的大手拉着,另一只手却忽然拽住了他的领带,将他拉近,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一吻即离,她拔腿就跑,也不看对方的表情,跑到外面,吸着凉凉的夜风,大口喘气。
她的脑子有些空,正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电话就打了过来。
谢鸣派来送礼服的人到了。
郁甜在门口拿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吞吞的朝前挪。
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捂住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
季家再大,她挪了半天,还是挪到了独栋别墅大门外。
郁甜脑中忽然又想起了季和风刚才的眼神,以及……那炙热的话语。
她可以直接跑掉的,干脆回家。
但是她犹豫了。
季和风正靠在门边,等着她。
郁甜蹭了过去,试探性开口:“季哥哥,你看我试衣服吗?”
“嗯。”季和风打开了门,然后示意她进去。
小兔子慢慢吞吞的,挪啊挪,挪啊挪,还是挪进了大灰狼的窝。
头发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洗掉吹干,她对着镜子瞧了瞧,挺满意这个颜色,特别显白。
打量完自己的头发,她才拿出那件裙子。
这件绿色的小裙子后背是珍珠的交叉绑带设计,露出一大片漂亮的背,后面包裹住挺翘的臀,前面深v开口,垂坠感十足,还有配套的两个金属臂钏,总之就是非常辣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