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开始进攻了!”
“江越出国王加军队倒是能理解,因为他这把再出3军队可能就会彻底输掉。但是韦冥……”
“对啊,正常判断,用国王吃了对方6个军队了,对方肯定会反攻,这时候反手一个刺客不是很容易终结比赛吗?为什么韦冥不出刺客。”
裁判看了看双方的卡牌,然后收走了韦冥的3张军队牌。此刻韦冥还是占据优势,有7张军队牌,而江越只有4张。
“我连续出了2次国王,所以第三次还会冒险的概率不高,这时你判断我要么出3军队,要么出刺客加军队。”韦冥试着复盘刚才那一局的博弈。
“出刺客有风险,一旦输了就很难翻盘。但出军队很稳妥,就算输了也问题不大。并且3军队很可能吃掉你的刺客,如果你不够谨慎,看我连续出了2次国王,以为我只会疯狂进攻,这一次还是会出国王,于是你会出刺客。所以怎么看刚才我出牌的概率,继续出国王、出3军队、出刺客这三种牌型的概率分别是1成、7成、2成。”
“这就是你计算的结果,所以你认为我又7成可能出3军队牌,于是你用了国王牌来应对。”
韦冥说完自己的分析,江越却摇了摇头,说道:“我的量子计算没有这么简单,他不是计算牌组概率,也不是计算人心博弈,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在进行计算。”
江越知道大家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还是试着耐心地解释:
“量子计算会在我视线的前方投射一块计数器,这个计数器只有我能看见。而计数器里会显示我关注的事件的发生概率。”说着他抬起头,看着韦冥,但其实是在盯着韦冥头像旁边的一个计数器。
“这个计数器现在显示的内容是:下一轮游戏韦冥获胜几率46%,江越获胜几率23%,平局几率31%”
韦冥有点奇怪,回道:“但我还没有出牌,你也没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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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越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概率就是我的法灵的能力,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但这个数值就像物理定律一样完全精确。”
韦冥好像明白了什么,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说道:“我好像明白了,这个数值是动态的,也就是说,根据不同的场面情况,人物表情,手法,言语甚至周围的噪音,观众的交谈,情绪的变化,都会让这个数值产生动态变化。”
“不仅如此,就连温度的变化,空气湿度的不同,都会让结果有所不同。”江越点了点头,“我会不停地抽取不同的卡牌组合,不停地等待环境和时间变化,来试着让这个数值变化,直到出现一个我满意的概率。”
“这就是上一轮你最后时刻,把两张卡牌交换了一下位置的原因?”韦冥好奇地问道。
“没错,在我交换卡牌之前,计数器提醒我,我的胜率是73%。我试着挪动了一下牌的位置,这个胜率调整到了85%。”
“也就是说,你的一切行为,就是设法让这个胜率值变得更高。”韦冥饶有兴趣地搓了搓手,显然他对江越的法灵很是新奇。
“是的,因此你说什么疯狂激进的战术,或者用各种方式试图调动我的情绪,又或者猜测我的心理,用博弈的方式想要与我打心理战,这些方式都没有用。我的出牌方式只看计数器给我概率,我只是一个执行概率最大化的机器而已。”
江越的这番话让韦冥不由得脸颊滑落一滴冷汗,没想到自己会和一个如同器械一样冰冷的男人战斗。
在这场战斗里,自己的法灵就像被铁索禁锢一般毫无发挥的空间,一切话术,手法,情绪,博弈都不存在,自己疯狂和激进的手法在对方看来如同一只受困的斗牛,而对手则仿佛一位冷酷的斗牛士,只是举着长矛和斗篷,精确计算闪过攻击并给与自己致命的长矛。
从未有过的压迫感不由得从身后冒出,顺着脊梁攀爬至自己的后脑。韦冥明白,这场战斗,也许是自己这一生最大的挑战。
第85章
韦冥现在手里还有7张军队,而江越手里依然只有4张军队牌。
上一轮被江越用国王吃掉了3张军队后,韦冥这一轮试图打得更激进一些。
江越并没有在意韦冥的神情和手里的动作,他只看着半空中的计数器,慢慢调整着手里的卡组,参考计数器的数值。
“你知道吗?”江越一边调整卡组一边对韦冥说道,“羊群虽然没有狼群善于冒险,但羊群的数量是狼群的几百倍。”
“在自然界中,冒险与保守本来就是种群各自的选择,很难说出孰高孰低。但结果还是相对比较明显,就是保守的种群一般来说体量比激进的种群要大。虽然说弱肉强食,但你看过哪些食肉的种族数量大于食草的种群?完全没有。”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进化,关于生物基因里的冒险基因的说法,确实没有错。对于生物种群来说,需要一定比例的生物个体变得更加激进一些,这样有利于生物种群寻找到发展的突破口,从而带动整个种群继续繁衍。”
“但是对于生物个体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江越把目光落到韦冥身上,对视着他的双目,表情依旧冷静没有变化。
“你我都是生命的个体,虽然我们是人类这个种群的一份子,但并不能完全代表种群。而种群的发展和延续,也并不会因为我们个体的行为而产生什么大的变化。诚然在人类这个种群中,需要一些个体去激进去冒险,去为人类在平静的环境中闯出一些新的生存可能。例如冰河时期迁徙的人类,例如大航海时代前往新大陆的冒险家,也例如如今想要通过宇宙飞船飞向火星建立星际移民的企业家。”
“人类需要这样的冒险者,他们承担了人类发展和突破的使命。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承担着与常人完全不同的风险。不论是长途迁徙,远渡重洋还是太空旅行,这都是九死一生的冒险。这些风险对于你我这样的个体而言,是非常不划算的赌博。”
“我这么说并非是否定冒险家的价值,恰恰相反,我是非常欣赏和赞同冒险精神的。只不过这种精神应该用到对人类发展有价值的事务上面,而不是图一时的畅快,无脑地冒进,觉得只要自己疯狂一点激进一点,就可以收获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种行为无疑只是一种赌博。和那些输光了一切还想着借钱回本的赌鬼无异。”
江越说完,把手里的三张卡牌已经放到了牌桌上。
韦冥轻轻闭上了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明白,你和我之前遇到的对手的不同。你不仅强大,而且感受得到,你对自己的信念无比的坚持。你完全相信你说信仰的东西,坚定不移,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说服你。”
韦冥示意裁判翻牌。
裁判翻开双方的卡组,江越这边是3张军队,而韦冥这边,则是1张刺客2张军队。
“哇,这也太冒进了吧!这个时候出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