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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言审判还是不容置喙地回答：“我说过，这是我的使命，除了我自己，任何人我都无法相信。”

蒋池知道没办法说服真言审判，只好改变策略：“那就由我跟真言审判一起上高地。”

真言审判静了一下，不等他回答，蒋池赶紧说道：“就这么决定，两日后，发起进攻。”

“这两日大家做好准备。”蒋池在投影仪里象征性地与众人击掌。

投影视讯结束后，韦冥因为兴奋有些睡不着，跑到洞穴外一个平台上做运动去了。

唯有薛凯倒显得有些蔫蔫的，像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议，有些疲累，所以边打着哈欠边回休息区睡觉去了。

等其他人走后，蒋池还坐在原地，看着笔记本中周祥的计划书，思考还有没有别的漏洞。

可他看着看着就有些出神，眼睛盯着舱外光线有些暗淡的稀星。

“在想什么？”真言审判打断蒋池的发呆。

蒋池收回目光，无所谓地笑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怀疑，这种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想什么。”

真言审判试图猜测：“你是指迷雾组？怀疑他们现在合作的真实性？”

蒋池摇了摇头：“不仅仅是迷雾，还有薛凯，你不觉得薛凯太强了吗？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作为白鹿组最后生存下来的队伍，还有薛凯对于战术的分析，他的能力，怎么想，他的鹿魂组应该都是最大的劲敌才对。”

“即便一年前鹿魂只有一个人，都不应该会输给黑域，可是鹿魂一年前进来的人竟然失手了，死在矿洞里，并且没有留下任何像样的基地和据点，不觉得奇怪吗？”

蒋池只觉得自己无法再信任任何人，唯独在真言审判面前，才能说出自己的顾虑：“还有一点，就是我虽然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还有真言审判作为法灵，没人能在我面前说谎，可我还是看不出迷雾组，究竟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小红毛刚刚说的那句话，我相信他就是拼死，也不会让我陷入危险，包括沈清和慕维一也是，即便让你离开我身边独自上高地，他们也不会害我。”蒋池回忆刚才视讯时候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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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用一种略微迷茫的眼神：“甚至……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未来的我，才不对劲。”

蒋池突然很认真地问起真言审判：“会不会是未来的我自己，才是使坏的那一个？我做了违背大众的、错误的选择，所以遭到了反对，而不是迷雾组？”

真言审判面对的蒋池的严肃，突然笑了一声：“你不是还说服韦冥在得到更多的事情之前，不要胡乱臆测吗，我觉得比起韦冥这种直线条的人，你胡思乱想得要更多。”

蒋池吸了一口气：“是吗？只是我多心吗？”

然后他看向真言审判，虽然面具下看不见他的模样的表情，但蒋池能察觉到他心里也有一丝忐忑和不安。

“那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蒋池问。

被识穿的真言审判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在担心，让你跟我一起上高地，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蒋池只觉得稀奇：“你，真言审判，居然会没有信心？”然后咧嘴一笑，刚才的那点情绪困扰顿时烟消云散。

“你也别太小看我的实力。”蒋池拍了拍真言审判的肩膀，“何况你还是我衍生出来的呢，所以没必要担心我的能力。”

蒋池感受到手心里，传来真言审判肩膀上的温度，还有衣服下隆起的肌肉。

严格说起来，这个人有着体温和细腻的皮肤，还有心跳和自主意识，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法灵的实体，所以经常让蒋池恍惚有些错觉，不知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谁。

蒋池不由自主地收回手，甩掉了脑海里的想法，只对着真言审判笑了笑。

两人就坐在通风口，听着扇叶转动的隆隆声，谁也没有再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众人清点了武器库，拿上了最上手最轻便的武器。

韦冥和薛凯使用的是近距离冲锋枪和，而真言审判却只拿了一把猎刀，另一边，则由小红毛和慕维一驾驶重型坦克出发，一行人穿过漫漫黄沙，朝着黑域的据点靠近。

天气雾蒙蒙的，看不见天际的交界，疾风吹得黄沙蔽眼，黑域据点在南部洼地，那里地势太低，风蚀极其严重，砂砾不断下沉，别说几十上百吨的重型装甲车，就是人踩在地上脚踝都会陷进去一大截。

除了黄沙上裸露的一些荒漠植物和凶禽猛兽厮杀后留下的白骨外，毫无生机可言。

队伍行驶缓慢，之前打伏击战的时候，靠近黑域据点的位置有一段丘陵，在中间廊道的远处就能观察到黑域据点的位置。

眼下距离据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此刻蒋池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太安静了，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任何声音都没有。

韦冥递来一个望远镜，蒋池远远望去，黑域的据点寂静得像死城一样，在狂风中宛如被黄沙摧残的一叶小舟，之前那些无处不在的侦察机和不断运转的拟态武器，统统消失了。

那感觉就好像黑域的人一夜之间弃了基地逃跑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蒋池这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后脊背隐隐冒着凉气，他不由得低头，只见原本印在沙地上的影子逐渐变得模糊，就好像太阳正隐隐散去光亮，天空被更深的灰色乌云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