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锦娘的心口儿如受重击,疼得几乎站立不稳,脑中一片混乱道:“那。。。。。那他以往的殷勤,又算是什么?大约是我,自作多情了......高锦娘啊高锦娘,你好生可笑啊!”
“除非师姐亲口告诉我情愿,否则,我宁死不从!”
当高锦娘接着听到独孤远峰这般推诿的言辞,立时恼羞成恨,暗自咬牙切齿道:“好啊,独孤远峰!昨夜,你明明听见我说愿意了,此时却还要如此的羞辱于我,难不成我高锦娘,除了你之外,就嫁不出去了吗?!”
“砰!”
于是,高锦娘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入,厉声言道:“好!独孤远峰,我现在就亲口告诉你,我不情愿!——你可称心如意了?!”随即,便转过身去,羞愤交加、泪流满面地飞快跑开了,只在庭院当中,留下了一地揉碎了的石榴花瓣儿,鲜红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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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修竹夫人的病榻之前。
“锦儿,你和峰儿的婚事,也许,你再主动一些。。。。。。”
卧床不起的修竹夫人,气喘吁吁道。
“人家已经摆明了不要我,我还能怎么主动?!主动让他,再羞辱我一次吗?!”
高锦娘又羞又气地暗自思忖着,赌气说道:“娘,你不要再提此事了!我这一辈子,嫁猫、嫁狗,都不要嫁他!我早就说过,我在山下有心上人了——你不信,我这就下山,带他回来,拜堂、成亲!”如此言毕,气头儿之上,当真便要冲下山去,随便抓一个男人回来,好在独孤远峰的面前,赢得几分尊严。
“不许胡闹,跪下!”
修竹夫人喘息挣扎着,喝令她跪在床前,又命独孤远峰入内,逼迫高锦娘说道:“锦儿,我要你当着峰儿的面答应我,这一辈子,你除非不嫁,否则,就只能嫁给峰儿!”
“娘!!”
高锦娘明白修竹夫人的一片苦心,只得顺势含泪应道:“是,女儿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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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高锦娘从来都是言出必行,决不会食言而肥,违背我娘的遗愿。”
又一年后,当二人守孝期满,独孤远峰主动提起婚事一节时,高锦娘想起修竹夫人的苦心孤诣,便有意给他一个台阶儿,拔剑而起道:“这样吧,独孤掌门,咱们习武之人,理当以武论道、用剑说话——来,只要你赢了我,我便遵从我娘的吩咐,委曲求全,下嫁与你。但你若输了,至少在一年之内,都不得再提此事!”
高锦娘本来想着,如若二人之间,确有误会的成分,那么,只要独孤远峰心中还有她的存在,就该明白此意,顺水推舟地赢了自己,此事也就皆大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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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掌门,你这出儿戏唱得,何其浮夸!”
孰料独孤远峰却是毫不领情地再次佯败,逼得她只得恨恨地收回了剑锋道:“你且莫要得意得太过,明年今日,咱们再来!”随即,便转身去了后院儿。
此后,二人年年比试,年年结果相同,高锦娘的心中气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后来,二人各自收了弟子,在独孤远峰的坚持之下,又改作了由弟子们代为年年比试,但高锦娘始终未能得愿,心中的怨恨,越发地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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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十八年的正月二十八日,深夜。
“呵呵呵,师弟,你酒量太差了!呵呵呵呵呵!”
下山找寻弟子未果的高锦娘,郁闷非常地回到了逍遥居,在独孤远峰的陪伴下,一起痛饮消愁,独孤远峰很快便不胜酒力,胡言乱语地左右摇晃了起来,同样喝多了的高锦娘,面色绯红地指着他,笑不可仰道:“你看看你,都快坐不住了!来,我送你回房吧!”
“有劳师姐了!”
在高锦娘的搀扶之下,独孤远峰一进卧室,便一头扑倒在了床上道:“师姐,你也回房休息吧!你的房间,我每天都打扫的。。。。。。呼、呼、呼!”话未说完,已是沉沉睡去。
“你呀!这些年来,总是待我如此地体贴入微、事事周到,可就是不肯拿出真本事来打赢我。”
高锦娘看着他酡红的脸庞,心中百味杂陈,千结百绕道:“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呢?唉!”随后,为他脱靴、盖被,倒了一壶热茶,放在桌子上的暖套子里温着,又吹熄了油灯,转身便欲离去。
“师姐,你、你不要走!”
谁知,原本在睡梦当中的独孤远峰,竟然翻身坐起,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情意绵绵、口齿不清道:“师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山下的那个小子,喜欢你的人明明是我,娶你的人,为什么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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