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捆住的手掌快速但却显虚弱地捉住即将离去的袖袍。“没用的……别去……”
“为什么?”看着捉住袖袍的大掌,白云瞬间跪坐至地板,握住极烫的手。“为什么说没用?”
“你不懂……这种毒……谁也……解不了的。”
“毒……”月光下,白云的脸上闪过一抹恍惚。
“回去……”他晓得造时他的模样很骇人,然而现在只是开始,待会儿会更痛苦,那时的他不会再有意识,只存本能的痛苦挣扎,像是负伤垂死的野兽,身上的铁链都无法锁住他,他怕自己会伤到他,他不想伤到他啊!
“火……火焚之苦,半世情……”将脸贴在他紧绷且滚烫的大腿上,白云恍惚低喃。
“什么……啊!”
抬起头,伸手抚上布满汗水的脸颊,两串泪珠自褐色的眸子里滚落。
“一个人……很痛苦,对不对?每个月的这个夜晚,一直很难过,对不对?我想陪你,让我陪你……陪着你,直到你不再痛苦……”
“别……”别碰他,因为现在的他全身如同一把火,任谁碰了都会被灼痛。
“没关系,我不怕,也不觉得痛。”
很想再说什么,但体内的痛苦愈燃愈炽,连睁开眼的力气都不再有,意识已开始模糊,声音也听不到。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自从见到你,飘荡不安的心竟安详了下来,然后是你的眸子,总是让我觉得好熟悉,彷佛找了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一般……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我多么希望那个人就是你,那么我的心便可以陪着你一起痛,然而真的会是你吗?会是你吗?”
白着脸,白云知道最近频频发生的头痛又来了,可这样的痛又如何能比得上他所忍受的?把头枕到他的腿上,就这样吧……让他陪着他一起……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凄凄……这夜,至少我不想让你孤独,就让我陪着你……”
直到曙光乍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快!不知大哥这次会不会又伤到自己?若有,可得快点疗伤,胡大夫,你快跟我来!”
门打开,洒进的终于是阳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白云,你怎么会在这里?”向槐天和向蕖月同时叫道。
“唔……天亮啦!”白云揉着眼睛从床榻上起身。
室内一片凌乱,衣裳四散,杯壶碎片也洒了一地,更别说墙上的挂画和桌椅也东倒西歪,以往再乱,也没乱到这种程度,可角落的锁链倒是完好如初……
瞪着完整的锁链,向槐天惊问:“你把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我把他弄得太累了,所以害他睡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在场每一个人闻言,都忍不住红了脸,这话可真暧昧呀!
“呵——”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眼角余光瞥到身旁三人脸色皆是尴尬,忽地一笑,白云突然往内侧倾身,将被褥往内侧拉去。
他的动作让一旁的人身形一顿,向槐天往前走了几步,看向床榻内侧,果然是大哥那黑色的衣裳,难道……
“昨夜你们孤男寡女……”无法不想歪啊,虽然明白昨夜大哥毒发,可是这样的情形……实在太暧昧了,可大哥有这么猛吗?
“我是男的。”白云纠正。
“男的……”唇畔一抖,向槐天点头,“对,你是男的,那昨夜到底……”
“我上他下。”
“什么?!”不只向槐天,连一旁的向蕖月和胡大夫都跟着大叫。
“那么讶异做什么?那种情况下,当然是我上他下。”
“不,我们不是讶异,只是很难想像……”向槐天表情古怪地解释。
没想到大哥竟然……哥哥呀,为了爱,你真是……太伟大了!
“爷,那老身该不该也……”赧着脸,胡大夫在向槐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