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见珍妮没有到处看看,以为她是出版商的秘密探子:“不过也有更轻松的宣传方法。”
“请将。”
售货员把他看的书立了起来:“您瞧!只需给我十二法郎,我就会在客人结账替你宣传。”
“一本书要十二法郎?”
“不不不。是十二法郎管一周。”
好家伙,这是古早的带货套路:“你的老板不管这事儿?”
售货员仿佛听到天大的玩笑:“他一老板还会在意我这三瓜两枣。”
珍妮只能讨好地笑笑。
书店的面积绝不算大,毕竟巴黎寸土寸金,塞纳河边的店铺更是贵得吓人。
这里卖的多是新书,最便宜的也要七法郎,和基督山伯爵提到的“未裁的样书对折也要三四法郎”的信息基本对上。
旧书是比新书便宜,按照折旧被分为三等。
珍妮翻了重新封线的最破旧书。
嗯!
两法郎加三十生丁。
这跟把钱扔进门口的塞纳河有啥区别。
“打扰了。”
进来聊了很久没却买点东西,珍妮不免感到羞耻。
售货员倒习以为常,耸耸肩又继续去看自己的书。
…………
和光鲜亮丽的书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挤在两个店铺间的狭窄通道。
通道的一侧钉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指示牌,上面写着“巴贝的旧书店,也期待有上门投稿。”
珍妮沿着指示牌的方向进了巷底的小店——那是一个胡佛棚般的可怕屋子,像个扒着左邻右舍的结实的疙瘩。不同于被精心打理的“高级”书店,里头的书仅回收到的样书坐在高高的架上,余者都被摞成弯曲的“高塔”“低塔”。想必在这儿找书也是很困难的。
不过和刚才去过的书店一般,这里也是一个人在看着生意。他穿着件半旧不新的粗呢大衣,内衬的领上满是印刷用的油墨污渍。
和珍妮见过的,应该成刻板印象的老板一般,他也有着圆滚滚的肚子,被肥肉挤得掩去大半精明之色的细小眼睛。
因为怕把文学界的“古董”付之一炬,看店的人仅叼着烟斗,并未点燃。
然而店里并非只有这一个人。
听到又有新人的脚步,店里的客人自动往那书塔的阴影挪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