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其恩惠者何止成千上万?”
“我等自当铭记在心,感恩戴德。”
“今日侯爷有难,尔等救还是不救?”
李乙也发现了战局对陈庆不利。
城中的男女老幼拿着杂乱的兵器,似乎虎视眈眈正准备对叛军下手。
他转过头去,扯着嗓子冲皇陵营地赶来的刑徒高声呐喊。
“救!”
“救雷侯于危难,报旧日大恩!”
“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侯爷当享万世福禄!”
“侯爷勿慌,我等来助您!”
不用李乙多费口舌,无穷无尽地刑徒涌上前来,举起武器朝着陈庆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你妈妈的。”
“吓死我了!”
“命不该绝,这就叫命不该绝啊!”
陈庆抹拭着额头的冷汗,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手软脚更软。
“蒯彻,娄敬,你们两个好一手见风使舵的功夫!”
“若不是有李乙在,差点让你们两个坏了大事!”
皇陵营地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
恐怕不是二人遭遇了什么变故,而是在审时度势,决定向哪边下注。
楚汉争霸时,蒯彻向韩信献策,劝他拥兵自立,三分天下。
想不到这厮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跟我玩起了同样的把戏!
咸阳城被攻破,扶苏以及朝中重臣都没敢调动皇陵营地的守军。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刑徒失去管束,后果会比现在严重十倍!
蒯彻同样深知其中道理,所以按兵不动静观事态变化。
叛军占据上风,他就立刻策动刑徒作乱,奔赴咸阳助其威势。
朝廷平叛告捷,他就偃旗息鼓,甚至设下圈套伏击陈庆,以此向皇家邀功请赏。
“万幸,我还有个忠心耿耿的老伙计。”
“你们也没想到吧?”
陈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不知道李乙为什么会跟蒯彻在一起,但是两人多年同甘苦共患难的情义是做不了假的。
狠狠地瞪了蒯彻一眼后,他拔起一杆大旗站上炮车。
“奉我者,至我麾下!”
城中的男女老幼纷纷踮着脚尖朝着这支突然出现的人马张望。
太多了!
多到填塞了每一条街巷,仍旧源源不断地从城外涌入!
十万?
二十万?
恐怕三十万都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