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柳蕊嫣然一笑,“我也很喜欢初云道姑。她谈吐温雅,精通医理,性子又极好相处。”
“嗯。”赵容朗颔首,“那劳烦你多照应些了。”
“放心。”
二人又细语片刻,方才各自回房安歇。
夜色渐浓,小院沉入一片宁谧。
唯有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上,为这个温馨的家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赵宛舒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轮,心中涌起涌起难以言喻的安宁与踏实。
终于回家了。
翌日清晨,赵宛舒是在窗外清脆的鸟鸣声中悠悠醒转的。
她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雕花窗棂,晨曦透过薄薄的窗纸,在床榻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是她的房间,她真的回家了。
赵宛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释然的笑意。
这些日子在宫中,饶是她表面故作镇定,心底却始终紧绷着一根弦,生怕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如今终于安然归来,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她起身梳洗,换上一袭素雅的衣裙,款步走出房门。
院子里,柳蕊正在井边打水,见到赵宛舒,立刻展颜笑道:“阿宛,你醒了?睡得可还安稳?”
“甚好。”赵宛舒走近前去,“阿蕊起得真早。”
“还好。”柳蕊浅笑盈盈,“你哥哥和阿康尚在安睡,估摸着还要些时辰才会起身。你先去正堂稍坐,我这就去准备早饭。”
“我来帮你吧。”赵宛舒说着便挽起了衣袖。
“使不得,你才回来,合该好生歇息。”柳蕊连忙摆手,“庖厨之事,交予我便好。”
“我在宫中拘了这些时日,都快闷出病来了。”赵宛舒莞尔一笑,“你就让我做些事吧,也好松快下。”
柳蕊见她态度坚决,终是点了点头:“那便依你,你来帮我烧火可好?”
本来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来做,但难得赵宛舒回来,她就也想自己动手做一餐饭食。
二人一同走进厨房,柳蕊淘米煮粥,赵宛舒则坐在灶前添柴生火。
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暖意。
“阿宛,”柳蕊虽然是大小姐,但是做饭还是很利落的,她好奇道:“你跟初云道姑是如何认识的?”
赵宛舒也没隐瞒,就把在宫里跟初云的相识说了下,“……若非有她相伴,我在宫中的日子怕是更难熬。”
闻言,柳蕊很是心疼,“那,那咱们得好生谢谢她才是!”
“可不嘛……”
正说着,初云道姑也起身了,依旧是一身素净道袍,青丝简挽,整个人显得清雅出尘,走到了前院,见到两人,她微微躬身行礼。
“阿宛,柳姑娘,早。”
“初云,你醒了。”赵宛舒笑着抬头,“昨夜睡得可好?”
“甚安,多谢款待。”初云道姑步入厨房,“可需贫道相助?”
“不必不必,你是客,岂有让客人动手之理。”柳蕊连忙推辞。
“贫道亦是医者,平日观中诸事皆亲力亲为。”初云道姑语气平和,“若不让贫道略尽绵力,反倒心中难安。”
“那……便有劳了。”柳蕊见她执意,便不再推拒,“烦请你帮我切菜可好?”
“自当效劳。”初云道姑挽袖执刀,手法娴熟地切起菜来。
三位女子在厨房中默契配合,虽言语不多,却自有一番和谐的韵律。
不多时,早饭便已备妥。
清粥小菜,佐以蒸饼咸菜,虽非珍馐,却洋溢着家常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