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几个人都起哄,“生日啊,怎么能不喝?感情不深!”
“我喝。”任延拿过安问的杯子,倒进自己杯里,继而面不改色地喝完了:“可以了吧?”
酒精上头起起哄来的高中生跟哈士奇差不多,一个叫个个叫,也不知道叫个什么劲儿,总之叫就对了,一瞬间屋子里跟满屋子人猿泰山似的。周朗又站起来说第二轮祝酒辞:“这一杯还是敬延哥啊,感谢他带领我们打赢这艰苦一仗!感谢延哥!”
此起彼伏的“感谢延哥”,到裴正东这儿变味了:“感谢问问来看比赛!”
齐群山:“感谢问问来加油!”
郭沛:“感谢问问莅临打鸡血!”
楚天辰:“又来?感谢问问,问问是胜利之神,希望问问同学可以每场都到,每场都在我们——延哥看得见的地方!”
不喝不行,都架到这儿了,安问又是浅抿一口,任延又帮他喝完了剩下的。连续四满杯,虽然酒量很好,但喝得这么急,任延也有点头晕了。
裴正东想站起来说第三轮祝酒辞,任延撑着额头:“你歇歇吧!”
歇也歇不了多久,撞见了这么大一秘密,比赛的热血又还没冷静下来,正是兴奋上头想搞事的时候,这帮高中生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任延和安问?被起哄起了一整场,任延一人喝双份的,到最后,晕到两手挂在安问身上,脸也枕上他肩,闭着眼睛不清不楚。
一看他这样,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反而开始打掩护了。
周朗:“延哥延哥,别乱靠啊。”
裴正东:“发小之间,靠一下怎么了。”
周朗“啧”一声:“我是说别把我们问问累到了!”
打掩护的默契跟球场上一脉相承。
卓望道:“问问,把他拨我这儿,我给他靠。”
前台那边操作很快,任延收了四张房卡,漫不经心地对安问说:“走吧,小望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安问牵牵他袖子:“刚才问你的,你还没回我。”
任延无奈地勾了下唇,抬起手来,指腹在他脸上很轻地擦了一下:“我想装没听到,你都不给我机会啊?”
安问看着他,唇微微抿着,以至于脸颊看着有些鼓。乌黑的眼珠很圆,纵使没有表情,也让人觉得他像是撒娇。
“虽然反过来的道理也是一样的,如果有一天你那么对我,就证明你不够喜欢我,我也应该头也不回地走,但……”任延把身份证和房卡在薄薄的卡包里塞好,垂着眼睫,淡漠而散漫地说:“我应该做不到,所以就不提了,到时候在说吧。”
安问怔住,还没有想明白,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地一把抱住任延。
酒店大厅人来人往,喝咖啡的客人坐了一半的卡座,他几乎是扑进任延的怀里,细瘦的两条手臂很用力地搂住了任延的腰,头埋靠进他的胸膛。
任延哭笑不得,手臂半抬着,不知道是要推开他,还是回抱他。
“怎么了?”他最终轻轻搂了下安问的肩膀,揉了揉他脑后柔软蓬松的黑发。
任延闭着眼:“滚。”
卓尔婷哇的一下就哭了,一边抽泣着,一边抹她并不存在的眼泪:“呜呜呜延延哥哥又在想他前女友了……”
不明就里的学弟们大惊失色:“什么?延哥谈过恋爱啊?”
卓望道沉痛地说:“那还是他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特漂亮,特高,特辣,谈了两年,因为异地恋分了。”
学弟们:“天啊,好惨。”
任延听着卓望道放狗屁,眉心皱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有前女友?”
卓尔婷哭得更惨了:“延延哥哥,你果然还没有走出来,提一提你都会心痛。”
卓望道继续沉痛地拍拍任延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个首发相继懵了,我操这对兄妹什么情况?到底演的还是真的?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啊?
周朗立刻打圆场:“内个,再怎么喜欢也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才是最好的,可千万别吃过去时的醋啊。”
篮球队首发们:“啊?”
天啊,看不出来,任延这逼还找替身呢?!
屏风后的服务员都听不下去了,绕出来训练有素地问:“要不要给几位准备些醒酒汤?”
卓望道确实快撑不下去了,大手一挥:“好好好!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