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渊越听心越疼,尤其是姜燃星还是以一个很轻松的语调说出来的。
这种苦难娱乐化的说法,并不会让听者觉得轻松,反而是更加心疼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她。
姜燃星手肘支在了车窗边,有些懒懒散散的,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人的过去。
“事实上也确实,我嫁了一个有钱的,还是特别有钱的男人,他们脸上更觉得有光了,要钱的时候对我的态度都好些了。”
姜燃星冷哼了声:“还是看在当时你的面子上,他们关心的不是我,是你这个金龟婿。”
这些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姜燃星反而觉得更加讽刺了些。
她是真的没有被最亲的家人们爱过。
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姜燃星饶有兴趣地看着傅沉渊的侧脸,这才问道:“你现在还觉得那个算得上是我的家吗?顶多是一个典当铺,指望着我卖个好价钱。”
傅沉渊心里密密匝匝地痛了起来。
她的这些痛楚,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次才清楚地知道。
同样是原生家庭的不幸,可他去世了的父母在世的时候,是把他放在手掌上疼爱着的。
相比之下,姜燃星才是一出生,就在寒冬里一个人努力前行的。
傅沉渊感觉到鼻尖一酸,对她的心疼灌满了整个心脏。
“以前的那个不算家,我们重新创造一个家好吗?”
他会愿意把所有温暖和爱意都送给姜燃星的。
姜燃星随意地笑了下:“和你吗?我们又不是没有结过婚,六年了不也还是那样,走到最后,你带着你的小情人出现了,这种家我要来有什么用?”
姜燃星对此一点都不感兴趣。
傅沉渊倒是有些着急:“以前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傅沉渊的话信誓旦旦的,可这些听在姜燃星耳朵里,也不过是不咸不淡的承诺。
姜燃星摇了摇头:“省了吧,不需要。”
姜燃星把头转向了车窗那边,还不如看看外面的风景。
傅沉渊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都用力收紧了几分。
他现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姜燃星怎么办了。
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愿意接受一点,姜燃星的心门像是彻底对他上了一道禁制,无论如何他都是进不去的,一点缝隙都没有。
如果知道今天会这么后悔,傅沉渊想,以前他一定不会忍心伤害姜燃星的。
他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是他把这份幸福亲手葬送的。
傅沉渊也沉默不语,继续开车着。
度假别墅区。
这里是不允许车辆进出的,只有园区内专用的静音观光车可以行驶。
傅沉渊把车随意地停在了停车场,拿了份装文件的牛皮纸袋就和姜燃星下了车。
姜燃星一下车,就看到了远处公园长椅上围了一圈人。
姜燃星本来是不愿意看这种热闹的,这会到底想过去看看。
傅沉渊抬眼的时候,姜燃星已经往人群那边去了。
人群中央的长椅上,是一个呼吸困难的小男孩,身边是一个神色焦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