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语言相通……”
林意稍微放宽了心,在他的大范围精神感知中,捕捉到了楼下房间内传来的微弱交谈声,使用的是联邦通用语,虽然发音有些古怪,但能听懂。
但紧接着,林意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精神感知如同水银泻地般蔓延开去,尽管范围受限,但足以覆盖这栋建筑及附近街区。
然而,反馈回来的景象,却让少年心底发寒。
林意目光微微看向脚下。
“看”到楼下房间内,一名年轻女子瘫在床上,双目空洞无神,浑身剧烈颤抖,汗液,鼻涕不受控制地横流,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
这并非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的精神波动——异常地活跃、沸腾,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冷水,但这种活跃并非健康的生机。
而是一种混乱、癫狂、濒临崩溃的极致亢奋!
更有一股诡异、粘稠、带着强烈致幻效果的精神波动。
正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甚至试图沿着林意的精神感知反向侵蚀!
林意只觉得脑袋微微一晕,仿佛吸入了一口浓度极高的迷幻剂,眼前甚至出现了些许光怪陆离的彩色斑点。
“什么鬼?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空气中的精神波动都有一种致幻的力量?”
林意立刻切断了大部分精神感知,心中警铃大作。
对于幻术、致幻力量,他接触得太多了,迷皇的梦魇幻界就是此道巅峰,但眼前这种源于物质。
作用于精神的诡异致幻力,带着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加……“工业化”的污浊感。
林意强忍着不适,将精神感知集中,更加仔细地探查。
这一探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不止这一人!
这一整栋楼,乃至精神感知所能触及的整片区域,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许多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在街上游荡,眼神涣散,脸上挂着痴傻或狂笑的表情,同样伴随着各种体液失控的现象。
他们或蜷缩在角落抽搐,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或突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而少数几个看起来“正常”一些的人,也是面色惶恐,行色匆匆,不敢与那些异常者对视线。
整座城市,仿佛陷入了一场无声的、大规模的集体癔症,或者说……
一场由某种东西引发的、恐怖的精神瘟疫!
“总不能全是吸毒吧?”
林意心中骇然。
这比例太高了,高到不正常。
而且,他在这些异常者身上,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器质性病变,他们的身体机能虽然因失控而紊乱,但根源似乎都指向了精神层面的某种“污染”。
就是大脑不受控制的异常活跃,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频率。
就在林意试图进一步探查那股致幻力量的源头时,一股更加浓郁、更加诡异的幻觉力量,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朝他汇聚而来,试图再次侵扰他的精神世界。
“好厉害的药品!好强的致幻能力!”
林意暗骂一声,不敢再轻易动用精神力探查。
他现在的状态太差,精神防护远不如前,一旦被这种诡异力量侵入过深,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找到更直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