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应有些犹豫。
他怕自己是被易感期烧坏了脑子,怕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只是海市蜃楼,更怕这又是费女士针对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局。
他又不是第一次独自忍受易感期,他可以熬过去。
他不能标记除了杭景以外的任何人。
虽然那股信息素那么熟悉,即便明知信息素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医生判断他对别的omega的信息素都失去了感知力,但是宗应还是不敢。
他害怕……
他甚至不相信自己现在的判断力。
万一呢?
他不容许自己被人钻了空子。
何况,他的小景早就不在了
“不想咬吗?”
唇边的那块柔软又贴近了几分,极致的诱惑。
“你是谁?不要,我只要小景……”
耳边传来了一声短促的轻笑,宗应发现山茶花的香味更浓了。
“你不是都认出来了,信息素还能骗你?”
宗应在理智和本能间挣扎着,“小景?不对……小景,他不要我了……你不是……”
嘴边重复着拒绝的话,但双唇却忍不住在那块细腻的颈窝里摩挲,源源不断的山茶花香让他的意志力岌岌可危。
宗应闭着眼,贪恋着那点温热的香气,却始终不肯张开嘴汲取。
“宗应……”
近乎是呢喃的叹息在耳边又一次响起,宗应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嗓音陌生,但语调却莫名的熟悉,刚想探究对方的身份,又听到那人在耳边轻声低语──
“你只是在做梦,不用顾虑太多。”
“我……在做梦?”
“对,只是一个梦,你自己的梦。在你的梦里,你想要什么都会有,想做什么都可以。”
“梦里,也会有小景吗?”“你是我的小景吗?因为我太想你了,所以梦到你了?”
耳边那道声音沉默了很久,才给出了答案──
“是,你梦到我了。”
宗应被说服了。
他本就因为易感期脑子迷糊,神智不清,何况鼻间嗅到的山茶花香是那么的熟悉,是独属于杭景无法冒充的信息素。
果然,只有在梦里,才会有他的小景。
“我在做梦,梦里有小景……”
“对,你在做梦,所以,咬吧,咬下去,就不会难受了……”
话音刚落,宗应的心防陡然瓦解,心神大松,他急切地扑了上去,埋头在那片温热的颈窝里,放肆地张开了嘴,牙齿刺了下去宗应不能往这具身躯里注入信息素,也找不到omega的腺体,无法标记对方,只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信息素,但身体的燥热确实在他获取到山茶花香的那一刻,消退了。
这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体验,让宗应更加坚信,他只是在做梦。
既然是在做梦,那么
宗应汲取到了足够的信息素,感觉没那么难受了,他难得做一个美梦,不想就这么放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