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风波起
及笄礼毕,紫宸殿夜宴开席。灯火如昼,映得殿内鎏金梁柱熠熠生辉,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婉转,琼浆玉液的醇香与珍馐佳肴的热气交织,百官宗室按品级入席,一派雍容肃穆。
赵善身着月白绣缠枝莲常服,褪去了翟鸟冕服的厚重,却因“嫡公主”与“昭阳”双重名号加持,更显矜贵清绝。她端坐于皇后身侧,脊背挺直,眉眼间是刚成年的沉稳,不见半分青涩。
太后居于主位,鎏金护甲轻轻叩击着茶盏,目光频频落在赵善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既有愧疚——当年赵善生母早逝,她因个人私情,未能多予照拂,如今她能得了嫡公主的尊荣,不免心中稍稍宽慰些,起码这也算是弥补了自己的过失;更有审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孙女的失忆是真是假。
毕竟她其实对这个名义上的孙女,是知之甚少的,加之她非但在一年之内失去的父亲,甚至太子的事情她也心中有愧!
毕竟这个孩子还是太聪明了,或许这场‘失忆’是这孩子是借机藏起锋芒呢?
每每想此处,她不免心中后怕,可皇家和睦与自己的体面容不得她拆穿,只能这般不动声色地观察,想从她的言行举止中寻出蛛丝马迹。
赵善敏锐捕捉到这道目光,却并未与之对视,只当自己瞧不见,她神色从容无波,与各方来的夫人小姐闲谈从容淡然,,让太后一时竟看不出破绽。
赵敬赢原本瞧着赵善就心中欢喜,眼下这份尊荣,给出去有时势造就,也有他心中所想,当日赵子重回来跟他说了许多这个孩子的不容易,他当然也心中疼惜,更因为眼下这帝位来的太‘顺当’让他宛如踩在云上,现在能还她一分,心中就能轻简不少,是以三盏酒下肚,他也带了两分醉意。
“咳!”
太后轻咳一声,大殿之上声音立刻熄了下来。
“皇上,哀家想着现在善儿今日及笄礼一过就是大孩子了,哀家年纪大了,往后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能为孩子们多多着想,所以哀家想要问问,不知道礼部有没有给善儿准备好外面的宅子?”
此言一出,引起堂下百官的一阵骚动。
皇帝听着太后的言辞,面上带了一丝潮红,看上去竟也多了分慈父的意味。
赵善坐在皇后身边,正想说什么,却被皇后给拦了,她带着笑意拍了拍赵善放在桌上的手背。
赵善只好静下来,想要看看她们是想要耍什么花招!
“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想法?”
皇帝看着太后,他其实依旧不太熟悉眼前的美艳妇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以只能这么称呼。
太后面上不显,心中却叹了口气,尽管她十分满意他作于表面的疏离,但是心中却也能瞧出三分真挚来,只怕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哀家想着,若是要新盖出来不知要等上几时,眼下你初登大宝,还是以节俭为宜!”
太后这话一出,大殿上静的出奇,因为他们的新贵以为太后又向拿什么礼制来要求陛下对公主必须要施以重礼,但是突然这样一句,让新贵茫然了一瞬,但是对于旧臣而言,却以为太后被皇帝威胁了,所以被迫妥协。
太后环顾大殿,看到大殿之中百官神情各异,却能如此同步,着让她十分满意,是以她再次开口,
“所以哀家想着是不是把之前的太子府给了她,也不算辜负!”
太后此言一出,不光皇帝就连赵善都看向了太后。
赵善心中惊骇,她的确不希望皇兄的府邸就这么给赵子重或者任何一个人住,眼下给自己是最好的,但是她却知道太后此举只怕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良心好过些,还是为了给眼前这个皇帝儿子解决后顾之忧。
‘不好!’
顾尘卿听到太后此言,就身觉不好,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宫中声音轻柔的开口
“哦?那是什么地方?”
赵善的声音透着三分好奇和打探,丝毫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来,是以即便是顾尘卿都隐隐有些好奇,公主真的失忆了?
但是这念头在心中一瞬就消失了,因为若是当真失忆,也就不会有之前的一件事情了。
赵善手掌藏于袖中,眼下却攥的死紧,她眼下既不能表现出半分惊喜,也不能又任何显出任何不满来,毕竟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不免心中还是疼了一瞬。
“那是一处很好的宅子,皇帝以为如何?”
太后顾左右而言他,看向了皇帝。
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也觉得实在亏欠了,只能含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