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暮舟已经望着被浩然气切割开却没什么大涟漪的海面,一下子愣了神。
直到一道声音传来:“那小子比你剑气长一丈。”
钟离鸿闻言,微微一叹:“还真是后浪推前浪,走吧,随我去取剑鞘吧。”
话落之时,海水也落下了。
与刘暮舟相比,钟离鸿剑气散去之后,海面平静到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此时此刻,刘暮舟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当年是我这老丈人率先领悟的风之道,之所以转修浩然,是为了给曹同让路啊!
自断大道之路,又重走一条新路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还不走?等我求你啊?”钟离鸿笑盈盈望着刘暮舟。
刘暮舟闻言赶忙跟上,却还是没忍住说了句:“多谢岳父。”
话音刚落,钟离鸿甩来一枚乾坤玉,“改口费。”
刘暮舟一下子乐得合不拢嘴,“爹!”
钟离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御风一边言道:“其实沁儿过十八岁后,我对你这个女婿就一直都很满意。以前见不得你,是因为我闺女才十四五岁,换你当爹你能忍?”
刘暮舟只得干笑,不敢接茬儿。
不多久,两人就到了山外山那处悬崖之上,一柄朱红镂空剑鞘,就插在峭壁之上。
这也是刘暮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剑鞘。
可此时,钟离鸿突然说了句:“我很早就知道。”
刘暮舟微微一怔:“爹是说……”
钟离鸿点了点头:“就是你想的事,也不止我知道,陈默也很早就知道。虞丘此人胸中天地绝不比你小,他料到了必死无疑,来此……是以命试探,给陈默铺路。我绝无杀他心思,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知道是三叔作祟了。后来仔细一想,沁儿的爷爷死的蹊跷,与我那好三叔脱不了干系。”
刘暮舟沉声道:“所以沁儿几次受难,你未曾深究的原因就是在这里?可你怎么忍住的?”
钟离鸿深吸一口气,“的确很难忍啊,你舅舅劝我好几次,我才忍住的。”
刘暮舟闻言一愣:“他也知道?”
钟离鸿淡然道:“你不要觉得很奇怪,在外面眼里啊,他鼓捣不起什么风浪的。知道的人很多,像那老四位,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说别的,你师父定然知道。”
刘暮舟十分不解:“那你们为何无动于衷?”
钟离鸿轻声道:“我说了,在我们眼中,他不占什么分量。”
说着,他看向刘暮舟,叹道:“总要留几个看似硬骨头,实则软柿子的家伙,让后辈杀了立威啊!”
刘暮舟闻言,长叹了一声:“前辈们,用心良苦。”
话锋一转,刘暮舟又问:“昙花之事,沁儿应该跟爹说过吧?”
钟离鸿点头道:“说过,但没什么印象。不过,剑鞘之中,或许会给你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