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郎在此可还舒坦呐?”
贾忻意立站起了身,低着头不敢瞧人:“吕娘子。我也是受那哥儿的蒙骗,他心思多,城府深,将我也骗了去。”
吕娘子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我竟是不知贾夫郎是失察,还是有心要与我不对付。”
“你受不受他蒙骗未可知,我却是受你活活戏耍蒙骗了一通!”
贾忻意被吓得哆嗦:“我、我怎敢戏耍吕娘子,便是为着娘子欢心,这才引他来的。”
吕娘子冷哼了一声:“说来竟还是怪我了。”
“不敢,不敢。”
贾忻意连忙道:“都是我的过错,娘子你勿要气。”
“我自是不会为着你这等人气恼,不过看着你这张嘴脸,心中不由得还是来气呐!”
吕娘子冷声道:“往后你甭再来我这席面儿上,他处有我的席,也不想再见着有你这号人物。”
“是,是。”
贾忻意出乔家的大门都是教人扶着的,身子像是受汗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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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便大病了一场,鲍官人不知情由,只当是人受秋雨寒凉,还多心疼他,几番请大夫与他看病。
直至在官署受了几次挤兑,才晓得贾忻意在宴上惹了人,他气不打一处来,家去将他大骂了一顿。
将人禁足在家里头两个月,哪里也不许再去。
第93章
萧元宝与祁北南说起宴上的事,心中还是气闷一场。
“我今日才深觉哥哥以前教我读书识字的好处来。他们觉着我从小地方上来,大字不识两个,想要捏着这些弱处欺凌;若我真是那般,这日少不得落进他们的圈套里了。”
萧元宝颇有些劫后的感慨。
“原先想着这些门第高的娘子夫郎,合当是最知书达礼不过的,不想竟也如此恶趣味。”
祁北南听得眉头紧锁,细细问来今日做宴的是甚么人家,又细问了事情的经过,情绪起伏极大,他尽力的压着怒气,听萧元宝说。
“娘子姓吕,她的父亲是光禄寺少卿,夫家姓乔,是个武官。”
祁北南闻罢,心中便有了些数:“光禄寺掌管宫宴,是个肥差。吕家富裕,她□□请做席也有个中道理。”
他看着萧元宝,吐了口浊气:“好在是你机灵,不曾教那个用心险恶的贾忻意坑了去。”
以前萧元宝去参了宴回来后就不爱出门了,他多少是猜出宴上与人交际得不好。
可那时候他不爱与他说这些,问也多躲闪,教他不知事情全貌。
如今细细听得萧元宝说宴上的事,只怕当初也受了这么些磋磨。
虽时移世易,他听来心中依然多不是滋味,只觉更添了些怒。
萧元宝见祁北南脸色不大好,抚了抚他的胳膊,道:“有了这么一回经验,我再不会那般轻信于人了,也不挤去参加这般不生不熟的席面儿。哥哥只管安心。”
他觉着结交人固然要紧,可去上这样子的席,又没有显耀的家世做门面,只怕去了还得不偿失,稍有不慎就成了人的消遣。
“不过我此次去虽是不多愉快,但也有桩好事情。”
萧元宝道:“我在宴上遇着了姜大人的胞弟,先前见过两回,一直还不温不火的,这回一道吃了茶水果子,发觉咱俩还挺是谈得来。”
“他还邀了我去姜家做客。”
祁北南道:“旁的人不熟知,姜家人我是看过的,你可放心与他们来往。”
萧元宝看人少,不过他单凭着感觉而言,姜汤团和贾忻意给他的感受就很不同。
姜汤团性子静敛,不轻易与人多说,初见许是教人觉着他有些冷淡生分,可一旦亲近起来,人不错,说话很有分寸。
贾忻意便初来就热情和善,却顶的是一层伪善,看似热情爽朗,实则说话没有分寸,打着性子直的旗号,打听人的私事。
时下有祁北南作保说姜家人品性没问题,他就更放心了。
“那我就应他的邀。”